他们两人毕业不久,身上都还有股学生气。
“今天表现得很好。”我鼓励道。
“谢谢。”吕依桐放下汤碗,“不过我看得出来,那两位律师明天肯定就要发力了。”
“他们今天就是瘫在那儿看热闹呢!”周嘉凯撇撇嘴。
“多半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信息。”吕依桐难得说这种推测性的话。
“那两位都是业内有名的辩护律师。”我说,“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薪水,他们肯定自有神通不让雇主失望。”
最后半句听起来很像是梁具福会说的,实际上也确实是他的表达。
梁具福跟我提起过他听说的传闻,黄鹰所在的涌金律所养着好几个圈子里很有名的“侦探”,总能搞到一些细枝末节但又能够扭转乾坤的线索。
“总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要做好准备,在收集和分析线索这方面也不能因为已经开庭就懈怠。”我忍不住多嘱咐几句。
“好的,陈老师。”吕依桐认真地点点头。
周嘉凯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点头的时候差点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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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庭审时,方弘对黎鹤展开了相当具有攻击性的诘问。
看来黎鹤和吴明远二人律师的庭辩策略并非双方合作,恐怕会是以“加重对方嫌疑”为目标的一场场恶战了。
在被反复提问时,黎鹤整体上表现得平静自然。
显然黄鹰作为经验老到的辩护律师,已经提前为她梳理出了诸多可能面对的情况。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黎鹤会对黄鹰的安排如此配合。毕竟她之前给我留下的印象落拓不羁、厌恶秩序,看着像是会反感程序性安排的人。
话说回来,我看人的直觉一向谈不上敏锐。
我很清楚,依托直觉从来是草率且危险的。
方弘:“你如何解释自己发布在网络上的虐童绘画?”
黎鹤:“首先,那些画的主题不是你所说的‘虐待儿童’。其次,我对那些画的解释在检方所做的报告里有呈现,陈检与吕检记录如实,符合我的本意——我所表达的是我在童年时代受到的精神折磨。”
方弘:“你参与创作的《杜鹃卵》《恶胎诞辰》《不要笑不要叫》等八首歌中,表露出明显的对儿童的厌恶。你是这几首歌的作词人。你如何解释你写的歌词?”
黎鹤:“我承认,我创作的部分歌曲中,有些内容针对如今社会上那些肆无忌惮给他人造成困扰的、父母教养失职的儿童。但是,我对于未成年儿童这个群体没有憎恨或者厌恶。再说,在与吴明远确定恋爱关系后,我再也没有涉及过类似的题材。”
方弘:“你与吴先生确定关系的时候,你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