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楼道窗口朝下望了望。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消防和公安的人还没到——正是上下班高峰期,绸州市一向堵车严重。
倒也好,不需要麻烦出动其他部门了。
我带着吴明远从18幢楼的侧边消防通道溜出去,穿过破损的至今还没有修理的小区围栏,走到外面马路上。
这条路是小路,比较安静,没什么人,但打车也麻烦。
我带着吴明远朝大路走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辆车子开过来。
车型很眼熟,我下意识眯了眯眼睛看车牌号——
认出来了,是梁具福的车。
我赶忙挥手。
那辆车掉了个头在我们旁边停下。
降下车窗露出脸来的却不是梁具福,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去医院吗?快上车吧。”她盯着吴明远,显然认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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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吴明远坐在后座。
我通过后视镜看着那个女人。
她戴眼镜,未施粉黛,似乎头发也没梳理,但看着仍然有种一丝不茍的气质。发际线很靠下,额角毛茸茸的,眉毛也很黑浓,显得严肃而紧张——
我总觉得自己在哪儿见到过她,或许是照片。
总之并不是通过梁具福见过。
但我按照逻辑推理,开口问道:“您是……梁具福的夫人?”
她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
“是呀,”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有一丝犹疑,“老福他让我过来看看。”
“福哥不方便来?”
“……对。家里有点事他在忙。”
“您过来这么快,正好在附近吗?”我承认这算是职业病,总想把来龙去脉问询出来。
“老家在这附近,对这块的路比较熟悉。”
“难怪。这个点儿开车过来真的堵,大车就更不好开了。”
毕竟吴明远在场,我也不太好和梁具福的夫人多聊。
我朝外看着小路两侧的住宅区和公园。
老城区的城市规划跟不上时代进步,有许多只能勉强容纳两车交汇的小路,如今为了方便停车,许多公园也开辟出停车位。只是可惜了原本造景精致的绿化设计……
提到停车,脑海里的机关被撬动,开始自动处理之前正在进行的工作:
周边公园新开辟的停车场,都是会记录车牌号的自动道闸门禁系统。周围的小路则因为太狭窄,会挡住对向车交汇而不方便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