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听完后,刘钰憋气憋的心里堵得慌,赶忙摸起烟来可劲儿鼓捣,搓着脑瓜皮子在心里咒骂张勋可是“虎逼带冒烟”的神经病——
那智商好像就没跟他一起降临人世!
她都怀疑他妈生他那会儿把胎盘留下奶大,孩子顺下水道扔了!
张勋可闹心吧啦跟她吐槽:
“咋整啊!我把我爸认识的工程队都问遍了,人家一听说大过年去刨屎坑子全他妈不干了……这帮老登方言,骂老男人的说辞!我都说了要多少钱给多少钱,好赖话说尽了,死活不答应……草,嫌晦气,怕过年压运势……一个个的理由比他妈脚后跟皴都多!快气死我了,真差劲!”
他颠三倒四说了一堆废话都是这点事。
刘钰边翻白眼边想,可见确实把他为难住了。
最关键的步骤如果摇不来人,到时候总不能领着全家老少,抗铁锹手动刨厕所吧?
那太膈应了!
再说,得缺心眼到啥程度能干这事?!
张勋可发表完毕长篇大论,末了,又哀求刘钰给他出个靠谱的主意。无论如何都得让他请来能人完成最后“一哆嗦”,这样大家都能过个开心年。
收人钱财就得为人消灾。
刘钰这时才感觉到那666块钱红包有多烫手。
掐灭烟屁股,她马上又抖出一颗烟,点燃的瞬间,挨个点名呼唤分堂堂主。
叫到压堂堂主胡玄舟时,总算得到回应了。
胡玄舟性格比较稳重,捆窍状态和急性子的胡六根不同,拿烟的动作就能看出区别——
他喜欢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烟屁股,从不主动弹烟灰。在烟灰攒老长的时候,才徐徐凑到烟灰缸,稍稍敲嗒两下烟屁股。
刘钰解释完,胡玄舟微一沉吟,她便听到耳边传来沙哑低沉的男声:“他找正经干工程的当然不行。这事啊,只有那帮搞强拆的能答应。”
“啊?”刘钰飞速眨眨眼,“堂主的意思难道让他请……大混子大流氓?”
胡玄舟呵呵发笑:“弟马说笑了。如今法治社会哪还有大混子大流氓,都是为了混口人间饭吃罢了。只不过有的人中规中矩,有的人剑走偏锋,真遇到不讲理的钉子户,中规中矩的人还搞不定呢,就得靠这帮邪门歪道的家伙硬来嘛。”
不得不说,主管摆平闹事分子的堂主即使笑脸相迎,仍自带一身枭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