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到了白泠的声音,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三步并作两步走向病床,一张忠厚的国字脸在白泠面前慢慢放大,眉眼间的关切担忧不加掩饰。
“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告诉爸爸。”
白博业望着呆愣愣看着自己的白泠,不由地想起自己那天在医院里看到的一幕,心口窒息般疼痛。
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是没见过大风大浪,可看到自己疼爱了多年的儿子躺在病床上,浑身上下插满了长短粗细颜色不一的管子,整个人骨瘦如柴,他登时就红了眼眶,不知有多后悔答应茱莉亚的话,对整件事置之不理。
“没没有,就是有点渴了。”
白泠扯出一丝淡笑。
“渴了?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倒水。”白博业频频点头,左右转了转看了看,发觉这里并没有水壶,“爸爸马上就回来,你先休息会儿,”
见白泠乖巧地点点头,白博业这才放心地离开。
他离开后,白泠尝试着用手撑着床,费力地坐了起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环视一圈打量着四周。
他如今所在的地方很陌生,并不是骆泽洋和白夏这对狗男男囚禁他的医院,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研究什么重要课题的实验室。
宽敞明亮,四周都是一些他不认识的器材,他躺着的这一张小床在其中显得小又突兀。
在见到此处的剎那,白泠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只是从狼窝移到虎口,可面对自己的爸爸,从爸爸脸上不似虚假的关切心疼中,他明白自己此刻并非身处虎口。
他是得救了?!
“怎么坐起来了,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赶紧躺回去休息。”
白博业很快便折了回来,双手各拿一个水壶和水杯,小心翼翼地扶着白泠躺下后,他才往水杯里倒了杯水,放在嘴边吹了吹,“还有点烫,慢点喝。”
“嗯。”白泠拿着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觉得喉咙舒服了些,慢慢问出心中的疑惑:“爸,是你把我救出来的,那骆泽洋和”
“别提那个人渣,迟早有一天他得付出代价。”
白博业高喝一声打断了他,上一秒还慈眉善目的脸顿时阴鸷起来,音量骤然拔高,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骆泽洋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谦逊有礼,心思深重,接近你根本就是有目的的,你偏偏说你们是真爱,现在你就是被你口中的真爱给害惨了!”
“以后爸的话你还敢不敢不听了?”
太久没白博业被训了,白泠心中说不出的怀念,同时也想起了自己曾经干得蠢事。
当初他对骆泽洋一见钟情追了好多年才好不容易追到手,结果他爸愣是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甚至还停了他的卡,让他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