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和搜救队已经去了,放心。”
……
白色的甲板上,暗红色的血迹不断向外扩展、向下渗透。
椅子上的人面无血色,一条腿微微抽搐着,裤子颜色明显比另一条腿深。
鲜血还在顺着裤脚滴滴答答往下淌。
祁安面色惨白,一声不吭。
枪口还冒着一缕白烟,陆星海心情愉悦极了,放松地坐在椅子上。
“哥,你不是一直觉得你比我们高贵吗?”陆星海嘴边笑容扩大,嗓音冰冷,语速缓慢:“你只比我大一岁,却可以在祁家养尊处优吃穿不愁地长大。”
“而我,只能跟我母亲东躲西藏,被人踩在脚下。”
祁安呼吸很微弱,垂着脑袋,没怎么听。
现在几点了?还有多久?陈煦在哪?有没有受伤?
没有得到祁安的回应,陆星海显然很不满,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踱到祁安身边蹲下,枪口点了点他的另一条腿:“怎么不说话?”
“哦对了,你不是我那位目中无人的哥哥。”陆星海笑了,站起来走到栏杆边往外看。
太阳即将落山,夕阳余晖洒在海面,海水被染成了橙黄色,视野尽头浑然一体。今天的日落很壮观。
陆星海说:“可惜了,你本来不用死的,但你偏偏穿到了他的身体里。”
“你知道吗,这是我活的第三世,是最接近杀掉他的一次。”
“所以很抱歉,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你爹。
祁安眼皮都懒得抬,手腕上勒痕越来越重,被绑着的地方甚至磨出了血印。
那个死结越来越松。
他有气无力地看向陆星海,动了动惨白的唇:“你想……听什么?我,我都可以,说给你听。”
因为虚弱,祁安声音很轻,说话断断续续。
“算了,不想听。”陆星海顿觉无趣,又走回去坐在了桌边,把玩起了那只消音枪。
他缓缓道:“你不是他,我也不想折磨你。”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一枪打到了祁安另一条腿上。
祁安浑身一颤,闷哼一声,额头立刻冒出了冷汗。
“不用费劲了,你跑不了。”陆星海终于收了枪,眸光冷淡地看了看手表。
“还有三个小时,等八点半到了,我再亲自送他上路。”
说完,陆星海进了屋。
甲板温度很低,祁安的衣服却都被汗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