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祁安缓缓吐出一口气。
其实早就不像了。
为什么在看到宋辞和陆星海贴上来的时候他会不爽，为什么庆功宴看到陈煦被灌了药晕在床上的时候会气得忍不住想揍那些人一顿，为什么陈煦提出搬回公司住的时候他心里会发赌，为什么在陈煦出差后他会忍不住每时每刻去想陈煦在干什么，担心他有没有受欺负。
系统刚才实行惩罚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为什么不是积分多少，而是陈煦会不会受伤。
祁安起身，面上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沉下眉眼，给唐雨发了条消息：“你跟上面说一下，以后的拍摄和培训我要跟组。”
唐雨回了个感叹号的表情包。
……她回消息的时候首选的表情包是黑人问号，理智告诉她这样有点不尊重两万块钱。
而对于两万块钱，唐雨既不敢多问也不敢忤逆，立刻回了“收到”，就去跟导演、监制沟通了。
早饭后，祁安陪陈煦去了f城医院。鉴于知道些内情，陈煦一开始就没去发热门诊，挂了消化科的号。
不出所料，检查结果是恶性结肠癌早期。
“陈先生还年轻，等到肿瘤足够大的时候可以做手术切除，但……它是恶性的，做了还会再长，且无法保证发展速度。”
中年医生叹了口气，指着光片上的轮廓跟祁安说：“您看，现在肿瘤还比较小，位于阑尾附近，等到后期变大了可能会撑到胃部。切除之后若是再长，扩散到肺部阻塞到呼吸，就彻底没办法了。”
“什么原因引起的？”祁安皱着眉，脸色有些沉：“还能撑多久？”
医生说：“引起原因不好说，但结肠癌潜伏期是很长的，估计陈先生很小的时候就有症状了，但症状比较轻家里人没当回事。”
“至于时间……”医生有些紧张，额角渗出些细密的汗珠：“如果陈先生积极配合治疗、保持作息健康、心情良好的话，撑个几年是不成问题的。”
“否则，三个月都……”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祁安一眼，抬手抹了一把汗。
祁安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大发雷霆，而是沉着眉眼道了声谢，随后拿着片子出了门。
病房里，陈煦哭笑不得：“这就没必要避着我了吧？我又不是不知道。”
祁安一本正经：“演戏演全套。”
原书里陈煦只活了三个月，就是因为那段时间祁安把重心放在白月光身上，对他非常疏离甚至恶语相向，导致陈煦郁郁而终。
“不会那么严重，”祁安语气放缓，柔声道，“情绪不要太大波动，作息健康，撑个几年不成问题。”
“真的假的？”陈煦眼前亮了亮，“你别骗我。”
“嗯，真的。”祁安唇角勾了勾。
“那说说那个角色重置吧，”陈煦一秒振作起来，掰着手指头说，“从字面意义上说，我只能想到两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