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家可以说是一夜之间,四散奔离,只为保命。
明月:“……令母果断。”
“再晚一步就得出事啊。”
长孙良忧伤的叹了口气,妩媚的狐貍眼里积攒着深深的阴鹜,“之前跟我玩儿还可以的慕家女,在我出都城不到一天,她家就被禁军给围了,理由是慕家送进宫里当贵妃的儿子试图下毒毒害皇女,争权夺利……其实谁都知道是因为慕家跟白家走的太近了。”
白家,那可是整个大宁世家里的领头羊,排在最前面的那个。
女皇年轻时曾经宠幸慕家子,是因为慕家跟跟白家是极为亲密的姻亲关系。
如今她厌恶慕家子,对慕家动手,也是因为她们跟白家是亲密的姻亲关系。
世事难料,上位者一句话,一时的心情转变,就能决定无数人的性命。
说到白家,长孙良偷偷打量明月,“…那个,妹夫现在跟你还是……不说话?”
“嗯,是我地位太低。”明月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浮现了淡淡的笑,仿佛很温柔,“倒是折辱了他。”
长孙良眉头狠狠皱起来,犹豫了一下,她压低声音,“我看现在的局势,恐怕那位很快就要对白家动手了,你若是过得不快活,到时候和离或者休夫都是很正常的…”
明月摇摇头,语气平静,“当初我用这门婚事换了自由身,如果他不说和离,我也不会开口。”
“和不和离于我而言也无甚所谓。”
明月对情事并不热衷,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人。
对长祈,不过是她怜惜他的执念而已,等长祈的执念没了,他随时可以回到曾经的管事位置,她并不会在意。
对王知言,她是有一点心动,但也只有一点儿。
就像是路过一朵被暴雨打的七零八落的花朵,她曾经看过对方在阳光下骄傲盛开的模样,于是再看他狼狈的俯在泥地里,会有些不忍,会在能力范围内去伸手给花朵一些庇佑。
但也就仅此而已。
人怎么会爱上一朵花呢?
她只不过是途经了,看到了,于是伸手帮一帮,仅此而已。
她不会为了一朵花驻足一辈子。
“无趣啊无趣。”
长孙良听她这么说,忍不住摇头,随后把自己的胸口拍的砰砰响也不觉得疼一样,“姐姐跟你保证,这世上最美的就是情爱之事,你爱一个人的时候,甚至连对方蹙眉都会觉得心疼,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对方。”
她满脸沉醉,微微闭着眼睛,仿佛又回味起了那种感觉,“那种心情真的让人痴迷至极。”
那种情绪,对于她这种从小要什么有什么,从没体会过得不到的感觉的人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
“长孙贵女骗我去尝真情的滋味前,且先把你后院里那些兄弟处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