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镜堂点点头,她还没想好和傅城筹的未来,也没打算把他完全拉进自己的生活里,便敷衍道:“放心,我了解得很清楚,要不我为什么和他在一起,实在不行我就跑啊。”
唐母见她有数,也没再说什么,毕竟傅城筹确实优点很多。唐母又开始兴高采烈地分享从北欧旅游的所见所闻。
傅城筹和唐父回来时,母女俩还在说法国遍地的垃圾和“勒索”食物的吉普赛人。
不多会儿,唐父手中抱着一个夸张的一个人多高的史迪仔长抱枕出现在厨房门口,兴高采烈地冲唐母炫耀道:“让你把我的抱枕扔了,人家小傅玩射击游戏给我赢了一个!比那个更长,哼!”
虽然唐镜堂当时也不赞同唐母扔唐父抱枕这个行为,但这个有点太夸张了,而且她也不喜欢唐父堆东西却不收拾的习惯。
按她妈喜欢收拾的性子,估计过几天又扔了,唐镜堂便道:“我不是给你买过一个吗?这个也太大了吧?”
唐父抱着它坐在沙发上,“你买的那个才半人高,不够长,这个抱着睡舒服。”
唐母重重地叹了口气,碍于傅城筹在这儿也没多说什么,进厨房摆盘去了。
唐镜堂把傅城筹拉到一边:“以后别惯着他,他天天往家里带各种各样不玩的玩具,堆得到处都是。”
傅城筹笑道:“老小孩老小孩嘛,一个小玩具而已,“在看到唐镜堂的眼神后立刻改口,“以后都不买了,这是唯一一个了。”
唐镜堂冲和抱枕打架的唐父道:“别玩了!收拾收拾桌子!一会儿吃饭了!”说着就又进了厨房。
傅城筹也屁颠颠地跟进了厨房端盘子。
第六十七夜人间烟火
一个抱枕和政治上的见解就已经俘获了唐父的认可,如今几杯果酒下肚,唐父开始和傅城筹勾肩搭背了。
唐父开始掏心窝子说话了:“这酒啊就没一个好喝的,喝得喝得难受死了。我今天为了陪你也是豁出去老命了。”
傅城筹收了酒,道:“我也不喜欢喝。”
“知己啊!知己!我以后叫你小傅,你叫我老唐!”
两个不喜欢喝酒的人硬生生干了半瓶高度数酒,到底是谁定的规矩有客来要喝酒的?唐镜堂翻着白眼赶忙给两人倒茶,然后把空间留给两人。
傅城筹拉着唐镜堂的手,醉醺醺道:“你去哪儿?”
唐父道:“就是,人家小傅问你呢,去哪儿啊?”
“我就在家里,丢不了,你们聊你们的。”当着父母的面,傅城筹这个黏人的样子让她实在有些羞赧。
唐母笑眯眯地盯着两人,附和道:“就在家,丢不了,我看着她。”
唐镜堂嗔怪地看了唐母一眼,然后拉着唐母去卧室,给唐母看她在东南亚淘来的老坑翡翠镯子和其余的一些珠宝。
唐母对玉石很有研究,当下便撇下说胡话的唐父,等唐镜堂和唐母鉴定完珠宝出来后,只见唐父脸颊烧得和关公一样红,已经躺在床上呼呼睡大觉了。
傅城筹则是比较清醒,收拾着残羹冷饭。
唐母放心不下唐父,也放心不下自己新买的刺绣被套,赶忙进屋照顾这个醉汉,生怕他吐到被子上。
唐镜堂知道傅城筹的酒量,知道他也就是微醺的程度,便道:“一会儿收拾完我这个土着带你去逛逛a市。”
今天还不是除夕夜,路上还有很多商店开着门。
唐镜堂去小卖部里买了当地的一种玻璃瓶装的老酸奶。她撕开塑料包装把木勺子插进酸奶里递给傅城筹,道:“这个酸奶可是我们当地的特色,没有添加,很健康的,你喝点,正好压压胃里的酒气。”
傅城筹在唐镜堂期待的眼神里挖了一勺浓稠的酸奶,一口下去,冰凉的固体酸奶在唇齿间融化,奶香盈溢,可比奶味更浓的是酸味,傅城筹酸得眯眼皱起了眉头。
看着傅城筹中招的样子,唐镜堂乐得前仰后合,就着傅城筹的手吃了一勺子,满足地笑道:“也不是很酸啦,喝点对胃好。”
半杯酸奶下肚,胃里轻微的灼烧感荡然无存,两人边压马路边聊天,唐镜堂看着夜晚路边的小吃摊,一个个介绍:“这家的臭豆腐超级好吃,卤汁和其他家不一样。”
“那条巷子头上是一家荷叶饼店,他家的蛋夹馍比肉夹馍好吃,我小的时候加菜只加海带丝,然后多加一个蛋,最后浇上一勺卤汁,香得嘞。”唐镜堂绘声绘色地形容起来,不禁咽了咽口水,仿佛那东西已经吃到了嘴里。
“明早来吃?”傅城筹问道,然后还不等唐镜堂回答,自顾自道,“散了,你起不来。”
被揭了老底,唐镜堂气笑了,却也反驳不了,一脚使劲踩在傅城筹的影子上,而后多补了几脚,泄愤道:“烦死你了,起不来我也很心痛好吗!我也想吃早饭的!”
唐镜堂忽然想什么:“明早说不定我爸会给你露一手,我家一来人,他可喜欢显摆他的扯面了。”
傅城筹有些惊喜,唐母做饭已经很好吃了,没想到唐父也是个高手。他乖乖地吃完酸奶,终于空出了手,他把唐镜堂推在身前,也去踩她的影子,笑道:“看来你家做饭好吃是遗传啊。”
“那是,”唐镜堂拼命躲闪,忽然想到了什么,抱着傅城筹不让他踩到自己的影子,仰头道,“不过你也别太期待,我爸做面容易嘚瑟,要是正常版的一定特别好吃,但要是想给你露一手,他会做的特别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