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桐接过病历单,纯英文信息与商彬的描述丝毫不违和。
“我信你,可是我想明晰自己的过往,熟知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有过何种经历,身边接触过哪些人,而不是仅凭借脑海中偶现的那些莫须有的点滴痕迹好奇揣测。”
为安她心,商彬亲自带她去了自幼收养她的福利院,院长告诉雨桐,她一直在那里成长并接受教育,直到17岁考入海德堡大学东方学与古代学系。之后,商彬又带她去了海德堡大学,那里所有人的口径趋于一致。
柏林关系好的两三个同学对她的身世描述亦是寻不出丝毫端倪,与商彬口述出奇的完美融合。
精通日本学,一口地道娴熟的德语,现实不容她置疑这样的事实,明朗身世一句话加总足以陈述:
雨桐,孤身于世,自幼成长且受教育于德国,甚至随身携带的身份证都是德国原版。
近两年,雨桐委实依赖商彬,人身自由偶有受限也是情愿,这个男人何止是她的男朋友,可期的韶华还将成为她的丈夫,生命的曲线走势顺畅,未来的画面炫彩瑰丽,她乐意安然接受既定的现状。
唯存的心结是她和商彬中间其实有个隐形的女人存在,那便是周欣悦话中的狐貍精。德国这两年,关于此事她太会选择性遗忘而不闻不问,陪在这个过于耀眼的男人身边她很懂未知全貌而不予置评,出言有尺且行事有度的可贵,不奢求商彬过往的爱,点到为止的伤,刚刚好。
可所谓心结越是刻意逃避越是被它桎梏羁系,雨桐心绪不宁,那个女人是商彬浓情时口中喊的阿妍吗?她与阿彬真的只是包养的关系吗?24年的纯白记忆里到底含有怎样的不堪回首?
美国。
“夏总,过两日是老太爷的七十寿诞,您到时需要回趟帝都。”
宾利车窗望出的夏暮寒睨眼凌晨暗夜里聚光璀璨的帝国大厦,斑影幽深,交织环绕。
“妍妍嫁给我,和我一起居住在美国。”
“不要,我要在魔都陪外婆照顾外公终老。”
“我怎么办?”
睨见夏暮寒不掩饰的醋颜,陈怡妍挽住他脖颈轻吻薄唇一口,媚眼巧笑:“才不要管你呢。”
夏暮寒唇尾溢笑,她总是那么贪,什么都想要,怎会不怪我未尽孝道。
“安排进日程,魔都那两位老人,身体怎样?”
“一切安好,按您的吩咐,这两年始终派人关注着。”
德国。
“商总,雨桐小姐现在在帝都。”
“备机帝都。”
46分钟后,劳斯莱斯到达勃兰登堡机场,挺拔俊俏的男人长腿迈入直飞帝都国际机场的专属公务机。
历经11时23分,岳荣白手套打开劳斯莱斯车门,挺拔俊俏的男人长腿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