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尚未恢复全部,僵硬而又不协调,等沈决一路跌跌撞撞狂奔至吊脚楼时,看到却是一片废墟。
地上高塔士兵死伤无数,吊脚楼坍塌,爆炸是从偌大的仪器发出的。
仪器成了一堆废铁。
四周波及倒塌一片树木,坠毁的直升机,将地面砸出一个个大坑,冒着层层黑烟。
沈决所有动作都停住了。
琛淮不见了,盘旋在头顶的直升机都坠毁了。
高塔的士兵死的死,伤的伤,沈敏也不知所踪。
他的视线落在,被炸成废墟的吊脚楼。
一抹紫色的苗服衣角,和着灰烬,从空中飘至沈决的视线里,落在废墟之上。
他向前走了两步,接着疯了一般向那片残破的衣角飘落之处奔去。
他跪在一片焦黑的地上,不管不顾去扒碳黑的竹板。
口腔中的伤口没有愈合,血液的腥气,将沈决喉咙堵得窒息。
他咽下一口口血沫,红着眼,不顾燃烧的木板,不顾滚烫的火芯,扒开一层又一层竹板。
骗子。
祭雁青你个骗子。
说好共同面对,同生共死,现在丢下他一个人是为什么?
祭雁青在哪儿,他在哪儿。
沈决双手被烫的,划的血肉模糊,他什么都没有找到。
只有一块又一块婚服的碎片,残忍地告诉着沈决现实。
失去颜色
黑炭中,有什么忽地闪了一下。
沈决一怔,接着用力扒开那片黑炭。
露出一枚被焦炭包裹着的戒指。
沈决颤着手捡起那枚戒指。
同样赶回来的卓然,与沈决一起,在倒塌的吊脚楼中,寻找着祭雁青的身影。
但是很遗憾。
他们找了好几遍,都没有。
沈决像是着了魔,仍旧不死心地翻着找过一遍又一遍的木板。
他不相信祭雁青就这么死了。
不相信他连身体都没有留下。
卓然悲恸道:“沈决,你别找了,我感受不到大祭司的气息了……”
她说着,声音哽咽起来。
感受不到气息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沈决不相信,仍旧低着头,用血淋淋的手,艰难找着:“不,不可能。”
南知不忍心看着沈决这样痛苦,她忍着眼泪,“再找找,我们扩大范围,说不定哥只是受了伤,躲起来了,哥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们看,树还是绿色的,大山也是绿色的,哥一定还活着。”
每一代祭司陨落,大山都会顷刻褪去颜色,万物枯萎,百花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