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大祭司之间,就像一团乱麻,无论怎么都理不清,你们之间,还有很多隔阂,隔着那些雾蒙蒙的东西,你们谁也看不清谁,所以才,总是在彼此伤害。”
她想问沈决爱不爱祭雁青。
可转念一想,沈决被大祭司种了情蛊,问不问没有区别。
于是她又懊恼又烦躁地说:“大祭司让你去换陨石,就一定会把陨石给你,但有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你自己去问他,他那么喜欢你,总不能是杀了你。”
一半陨石
再次踏进这片曾无数次幻想着逃离的森林,沈决心中竟异常的平静。
到达熟寨后已是深夜,清冷的月辉洋洋洒洒落下,照在近在眼前的森林,沈决往生寨方向走。
这片森林像是永远都不会失去葱郁,常青树四季常绿。
青石板小路上,停着一条银白的小蛇。
祭雁青被关在高塔时,银蛇并没有带在身上,现在祭雁青离开了,银蛇也跟了过来。
银蛇吐着信子,矗立在路中间看着沈决。
沈决知道它能听懂:“我来了,他在哪儿。”
银蛇吐了吐信子,扭过身子,爬行一段便回头望着沈决等他跟上。
沈决明白它的意思,跟了上去。
银蛇带着他,在林间小道上徒行了一小节距离。
来到一座孤零零立于森林中的吊脚楼。
望着眼前的景象,沈决愣了愣。
这座吊脚楼是……祭雁青在生寨之外的屋子。
祭雁青……在这里?
这栋吊脚楼里有沈决太多阴影,一靠近,他就无法控制地指尖发颤。
银蛇窸窸窣窣爬进草丛,片刻,从草丛后面走出一个人。
那人身着一身无袖交领的绛红色苗服,头戴银饰,臂腕上的银环随着动作叮铃铃响着。
这身苗服与沈决第一次见祭雁青时的那套很像。
恍惚间,如同回到他们第一次相遇。
山中很冷,祭雁青穿得那样单薄,仿佛感觉不到凉意一样。
银蛇顺着祭雁青的衣服,一路爬行至祭雁青乌黑的长发间。
沈决不自觉攥紧双手,两条腿像灌了铅,沉重地站在原地与祭雁青四目相对。
祭雁青朝他走近,每走一步,他身上的银饰便清响一声。
熟悉的草药香气近在咫尺。
沈决的心跳不受控加快。
他略微紧张地滚了下喉结,鼓起勇气抬头,“我来了,陨石在哪。”
祭雁青不说话,沉默地垂眸望着他的微微发白的脸。
他的手轻轻捏住了沈决的下巴,靠近他,呼吸与他的交织在一起。
“陨石,只会给你们一半,且暂时还不能给你。”
他挨得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