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苍老的声音严肃道:“不行!你难道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被送回来的?阿布,你虽不是我亲生,但我视你如己出,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再去送死。”
“阿爹!”
熟寨大多都说汉话,乍一听那声音有点耳熟,沈决刚想往里面看一眼,那人便气冲冲出来了,碰面时,两人皆一愣。
“沈老师?!”阿布不可置信看着沈决。
“阿布?”
“沈老师,你怎么……”阿布的话在看到沈决身边站着的祭雁青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满眼惊愕。
祭雁青表情看不出喜怒,波澜不惊拉过沈决的手,“沈决,走了。”
沈决回头看了阿布一眼。
阿布如同被扼住喉咙,嗓子里挤不出一点声音,沈决最后看他那一眼是求救的意思。
眼睁睁看着沈决被祭雁青拉走,阿布努力平稳呼吸。
他已经知道了祭雁青的身份,也知道他的魇蛊是祭雁青所下。
阿爹告诉他,祭雁青是巫蛊师,他们惹不起,让他不要去招惹。
可阿布从未招惹过祭雁青,是祭雁青一开始就盯上了沈决,生寨的人偏执疯狂,又会蛊术,若是看上一个人,绝不允许他身旁再有他人觊觎,哪怕多看一眼都不可以。
不管你愿不愿意,只要下了情蛊,就永远也逃不出那人的手掌心。
沈老师刚刚在向他求救。
祭雁青难道给沈老师下了情蛊。
想到此,阿布脸色白了一瞬,紧紧攥着拳头,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不管祭雁青是谁,有多可怕,他都不能眼睁睁看着沈老师深陷虎口。
熟寨深处。
明明祭雁青定了旅店,可最后却没有跟沈决入住进去,而是带他去了离熟寨不远处,隐于深林中的吊脚楼。
这栋房子是祭雁青私人住处。
里面很干净,似乎经常有人来打扫。
四周杳无人烟,沈决有点慌神。
他怕祭雁青一个不高兴就在这荒郊野岭下个不知名的虫子咬死他,到时候他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提到虫子,沈决悄悄往祭雁青发上瞟了眼,自逃跑那次半路中遇到过,后来沈决就再没见过祭雁青那条银蛇。
还有那个蜥蜴也是不见踪影。
想着事情,沈决半天没说话。
祭雁青瞥他一眼,将那两杯奶茶递给沈决。
奶茶包装一如既往好看,手工编织的竹套、底部缀饰着很有苗族特色的银铃铛。
沈决不情不愿接了奶茶,他心里暗想,也不知道阿布看懂他的眼神没,这里是熟寨,祭雁青就算一身蛊术也不会在人这么多的地方暴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