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沈决放在床上,祭雁青说:“你休息,我出去一趟。”
长老到底是寨中有些威望的长者,祭雁青怕是要去跟长老谈话,沈决担心祭雁青,抓住他胳膊,神情着急:“阿青,长老会为难你吗?”
祭雁青只是轻轻拉开他的手,“不会,别担心。”
说完,祭雁青便出去了。
长老家。
长老表情严肃,看见祭雁青来后,便气愤质问:“神树为何突然开花?”
“卓长老,我说过,我已有心属之人,神树盛开自然是已认可滴血之人。”
“什么?你已带人去神树验证?”卓长老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下一秒,卓长老想起祭雁青背上背着的那个男人,惊诧拔高声调:“你,你跟一个外人,还是个男人完成了验证仪式?”
“卓长老,我想您无权过问我的私事。”祭雁青神情淡漠,言语中明明不带任何情绪,却又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私事?巴代雄和一个外来的男人在一起,没有下一任祭司后人,你将族人的安危置于何处,又将巴代雄的使命置于何处?”
“族中不会有人支持你们的!”
祭雁青静静听完长老的厉声痛斥,才风云不惊道:“族中只要我在一天,便会护这座山一天,至于祭司后人,我会在族中挑选一名合适的族人,传以蚩尤蛊。”
长老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你要把蚩尤蛊传给别人?”
蚩尤蛊是历代祭司的伴生蛊,蛊在人在,蛊亡人亡,是生生相息的关系,若失去此蛊,或将此蛊传与他人,就等于将毕生之术尽数拱手让人,自身的蛊术,会随着蚩尤蛊的离去而逐渐削弱,直到再无法操纵任何一只普通的虫子。
只是谣言
祭雁青走后,卓长老独自在院中沉吟了很久。
祭雁青此番举动无异是打破了他的计划,圣果未成熟,作为祭司的祭雁青就已经与一个男人完成了验证。
神树开花,寨中瘴毒得到解决,二十年内不会有人再因为毒气而丧命,可被神树认可之人,必须要与祭司结亲,并诞下祭司后人。
刚出生的祭司后人要被置于成熟的圣果中与蛊虫半密闭共存半月,半月之后,若那孩子还活着,便作为未来的巴代雄自小训练培养。
计划中的祭司后人,原本该为他所用,可现在都被祭雁青毁了。
卓长老握紧了木杖。
不,他的计划绝不能被破坏,他筹划一生,已经被祭雁青的母亲破坏过一次了,绝不能再被祭雁青毁第二次。
卓长老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他来到后院,手指作哨,放在唇边吹了声口哨,片刻,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扑棱着翅膀自黑夜中飞来,停于卓长老手臂。
卓长老盯着鸽子猩红的眼睛,“告诉堂兄寨中今日所发生之事,让他想法助我。”
鸽子歪着头,眼珠中倒映着长老苍老沟壑的脸,待长老说完,便又扑棱棱飞向空中。
祭雁青母亲住处。
吊脚楼内,沈决还没睡下,他时不时往窗外看去,想看祭雁青回来了没有。
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长老为难祭雁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