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雁青微凉的指尖穿过沈决额前的碎发,剪刀响着剪断头发咔嚓咔嚓的清脆声音,一缕缕黑发掉在地上,还有几根被风吹到祭雁青衣服上。
沈决伸手捏起,开玩笑说:“阿青啊,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啦?”
祭雁青并不言语,专注帮他剪头发。
这次沈决是真的感受到祭雁青待他的态度变了,虽然还没有亲耳从祭雁青嘴里听到祭雁青也喜欢他这种话,不过沈决已经不急了。
早晚他都会让祭雁青亲口说出来的。
没想到祭雁青手艺还挺好,剪的利索又干净,没有沈决想象的狗啃刘海。
他一开始还下定决心,就算祭雁青给他剪成狗啃他也心甘情愿。
“阿青,你真厉害。”沈决照着镜子欣赏祭雁青的手艺。
祭雁青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沈决,沈决通过镜子看到祭雁青将手中刚刚剪掉的一撮稍长的头发放在了一旁的木桌上,随后用扫帚扫去地上的碎发。
沈决可没自作多情到认为祭雁青会收藏他的头发,只当是祭雁青随手放的,准备等会儿跟簸箕里的碎发一起扔掉,便没再留意那撮被祭雁青悄无声息收起的发丝。
沈决不知道,就是这撮发丝,成了他后来最后悔的事之一。
不会相信
又过了几日,似乎没人在意沈决在不在寨中留下,也没人来驱赶他,他索性安然自得留下了。
阿布在卓依一事不久后,被人找到时受了摔伤,伤是小事,就是人有些应激,精神状态也不太好,暂时安置在长老家。
沈决打算阿布状态好一点,把人也送回熟寨去。
近半个月都是连绵不绝的阴天,沈决没忘记自己的目地,这天下午,沈决趁着祭雁青午睡,悄悄溜去了后山。
上山的路上偶遇了好几口被抬上后山的棺材。
沈决心中疑惑,这座寨子里的人们,不管男女老少,放眼望去看着都很健康,怎么这几天每日接连有丧事。
鼓藏节早已过去,祭祀后山一片肃穆。
那棵高大的神树,屹然矗立在祭祀场地最中央。
沈决本该很早就来到这里采集样本,但是鼓藏节一直没结束,后山时刻都有苗民,沈决完全没机会。
他没办法,只能直接一口气等到鼓藏节彻底结束好几日才来。
他正要上前,忽地碰见了抱着襁褓婴儿的卓然。
卓然手中拎着一篮祭奠的纸钱用品,瞧见沈决,皱眉问:“你来这儿干什么。”
之前卓依不能埋葬在本寨,是卓然跪在卓长老门前一天一夜才求来将卓依埋在后山。
“我随便走走。”沈决笑着说,看向她怀中的婴儿,疑惑问:“这婴儿是?”
他心中有了猜测,卓然神情憔悴,失去阿姐对她打击很大,整个人消瘦了好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