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决受宠若惊,无措地喊了他一声:“阿青……”
祭雁青停下动作,表情微微无措,问他:“疼?”
沈决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阿青主动给他上药,还关心他疼不疼。
好像一瞬间两人的距离拉近了许多,沈决高兴得恨不得蹦起来,嘴角止不住上扬:“不疼。”
“嗯。”祭雁青嗯了一声又不说话了,低着头专心帮他敷药。
沈决望着螳螂,螳螂也歪了歪头看他,他试探地伸出手,没想到祭雁青肩上的螳螂便真的飞进沈决掌心。
他惊喜地摸了螳螂一会儿,心想这小家伙还挺通人性的。
沈决高兴了一会儿又觉得不说话有点尴尬,便随口找个话题:“阿青,我怎么觉着寨子里的人好像很怕你。”他顿了顿,又觉得说得不太准确:“也不是怕,就是…有点儿躲着你似的?”
何止是有点,简直像躲瘟疫。
“他们是在躲我。”
“啊?”沈决愣了,“他们为什么要躲你?”
祭雁青帮他敷好了药,说:“生寨不可与外人通婚。”
生寨不跟外人结婚?
“我的父亲不是这里的人,我的血统不纯。”
他的声音很低,听着那么让人心疼。
沈决醍醐灌顶,原来是因为祭雁青的母亲与外人在一起后生下了“血统不正”的祭雁青,在生寨人的思想里,血统不纯的孩子是晦气、是会带来灾厄的不幸。
寨子里的人像排斥外人一样排斥祭雁青,所以祭雁青才会一个人居住。
根据祭雁青说的话,沈决自己把缘由猜了一遍。
失去父母庇护的祭雁青,一个人在这落后的寨子里长大该多么辛苦。
他不知能说些什么,握住了祭雁青的手沉默着,“阿青……”
沈决眼里的心疼和怜悯祭雁青只觉陌生,但那覆在他手背上的手掌,热量透过皮肤,一点点渗透进血液,比毒性最烈的蛊毒蔓延还要迅速。
祭雁青迅速抽回手,沈决一怔,抬头。
“卓然让你受伤,我会向长老说明情况,让你留下养好伤再离开。”
沈决眨眨眼,他还没有拿到泉水样本,能留下自然是好事,“真的?长老会同意吗?”
“会。”
祭雁青说会让他们留下,还真让他们留下了,虽然除了祭雁青也没人来通知他们,可同样没人来驱赶他们。
这不就是默认他们留下了?
沈决沾沾自喜,祭雁青又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长老也知道昨晚卓然来找过你,你受伤了,他同意你们暂时留下。”
“还有,长老允许你们去上游写实,不过不可流出照片的拍摄地名和生寨中任何事物。”
沈决以为自己听错了,“阿青,你是说,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去上游写实了,是你去帮我们找长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