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仙都是从修仙界飞升上来的，对于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有年长的上仙闻言怒斥：“凤凰殿下也是尔等能随意揣测的？真神自有自己的考量。”
“不会的，殿下虽然是不死不灭的真神，但他只管守护，从不离开自己的巢穴，更不可能跟另一位真神大打出手，现在应该还在沉睡。”
却另有年轻点的上仙高深莫测地笑道：“也不是不可能，我们如今的陛下的过去，又不是没有人知道，说不定真是跟凤凰殿下打起来了，两位真神相斗，确实会引得仙界崩塌。”
有人迫不及待问：“陛下的过去怎么了？”
真神的过去，一定是十分惊天动地，多少人渴望跟他一样，也能修炼成真神，然而自开天辟地以来，也只出现过这一位，可遇不可求，他的经历，吸引了许多人围过来聆听。
那位上仙已成为众仙焦点，不慌不忙道：“倒也没什么，只是我们的陛下，自在修仙界时，便修了无情道，斩情断意最是决绝，亲人、朋友都死在了他的剑下，是赫赫有名的嗜血之辈，他的成仙之路，是踏着无数鲜血的，不过百年光阴就飞升成仙，雷劫对他来说，只是毛毛雨，造不成一点伤害。”
众仙倒吸一口凉气：“百年？!”
即便是天赋异禀，成仙也得几百年，百年便能飞升，看来天生就是修炼的材料，难怪会成为真神。
那上仙继续道：“陛下踏入仙界，发现千难万难修炼成仙，斩情断意，抛却所有，飞升后却跟修仙界刚入门的弟子一样，变成了洒扫小仙，无名无分，连个下仙都不是，得从下仙开始，修炼成上仙、金仙、下神、上神，重新来过一步一步修炼，勃然大怒，抓住一次机会，杀了自己侍奉的上仙，夺取人家修为和一宫殿的法宝，被仙界通缉。躲到下界后，不知迷惑了哪位隐居的上神，受其庇佑，在下界潜心修炼，再次出现时，已经是上神了。九重天诸位上神一同捉拿他，不但没有成功，还被他反杀几个，吞噬了元神，杀上九重天，在杀戮上成了真神。”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听说他是杀了那位庇佑他的上神，吞了人家的元神，才得以飞速成为上仙的。啧啧，好一条毒蛇，纵然修炼无情道的人甚多，但这般无情狠毒的，还是第一次遇见。”
他最后轻声道：“他在上九重天做了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但前任陛下当时可是活得好好的，转头却传位给他……你说他是怎么继任的？凤凰殿下，是众所周知的守护真神，博爱悲悯，对上这样一位嗜血杀神，他还能待在巢穴中不问世事么？”
他将“当时”两个字咬了重音，暗示什么不言而喻。
这件事听起来太过于惊骇，可偏偏年长的神仙都知晓，只不过无人敢说而已，如今真神疑似出事，往事才会被挖掘出来，肆无忌惮地成为谈资，吓得周围众仙俱是无人应答，一片死寂，只觉毛骨悚然，背后出了一阵冷汗。
趁着没有人说话的时候，慕归舟便诚恳问：“要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神？”
年轻的上仙将目光投在他身上，这样出众的一张脸，却十分陌生，从来没有见过，反问：“你是哪里的小仙？怎么从未见过你？”
慕归舟恭恭敬敬道：“回前辈，晚辈是新飞升上来的。”
“倒是很久没有修士飞升了。”那位上仙怀疑地打量他，“只有最近的邪魔，听说是人修飞升时不知因为什么事大怒堕魔，没有成仙，但是他已经自毁仙道了……你是什么时候飞升的？”
慕归舟道：“正是今天，还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今天刚刚飞升，仙界正是混乱的时候，飞仙台无人指引，倒也正常。
他的态度谦和，人又俊美无比，让人很容易心生好感，年轻的上仙放缓语气：“你刚刚飞升，自然是要人引导，分派去处，然而现在乱成一锅粥，你且等等，可以先同我一道。”
慕归舟谢过他，但仍然问：“晚辈想知道自己的修为。”
那上仙笑起来：“你一个刚刚飞升上来的小仙，能有什么修为？就是个洒扫小仙罢了。”每个飞升的修士，在修仙界都是天之骄子，是前呼后拥众星捧月的大人物，飞升上来后变得如此卑微，都很不适应这种反差，幻想自己总是与众不同的，这小仙表面谦和有礼，心里定也是不服，才如此执着想知道自己的修为。
毕竟慕归舟的态度实在太好，他生不出嘲讽之意，想着不如让人面对现实，便道：“很简单，下三重天和上九重天，都有一块试仙石，你将自己的手放在试仙石之上，试仙石就会显示出你的修为，实在想知道的话，就去看看吧。”他闲来无事，索性道，“也罢，我带你同去。”
试仙石倒是没有什么限制，只要跟看守的下仙报备一下，就能上前查看自己的修为。
大约是半人高、一人长的一块晶莹剔透的宝石，周身隐隐有淡淡的光华流转，慕归舟将自己的手放上去，试仙石顿时光芒大盛，石身上显示了两个字：小仙。
带他过来的上仙暗暗嗤笑，这下总算能死心了，有这个时间，不如好好修炼。
然而试仙石上的字并没有停止不动，而是不停跳跃，从“小仙”不断变化成“下仙”、“上仙”、“金仙”，甚至是“下神”、“上神”，一直变成“真神”。
周围有几个看热闹的仙，本来还在笑，此刻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
“弄错了吧？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会有第三位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