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昔大人不为所动,帝王只好破罐子破摔道:“龙、凤、万兽、鹿鸣或者鹿,即可。”
昔咏抬掌覆在腰侧佩剑上,装模作样走了七步,张开了嘴。
就在所有人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时,女子声音泠泠:
“龙腾九霄云海阔,凤舞瑶池月华明。
“瑞气千条迎日丽,祥光万道映天清。
“林深时见鹿衔花,海静常闻鹤唳声。
“万兽来朝尊圣德,群山俯首拜英灵。”
在场所有人:“???!!!”
帝王目瞪口呆,率先鼓起了掌:“磅礴大气,不失赤城,不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昔爱卿。”
四周一片跟风而起的掌声里,昔咏抱拳:“哪里哪里!正巧驻外一载,抽空多学了学,本以为难,没想到不过如此。”
说着,她朝方才那位没安好心的朝臣,露出个阴仄仄的笑:“真不知道有的人怎么要学个十几年,还屡试不第的。”
那位确实考了十几年的朝臣:“……”
宣榕本也和众人一起茫然,略一思忖,想明白了,含笑不语。
容松则捧腹大笑:“哈哈哈这诗一看就不是昔大人水平啊!谁写的?她那群兵痞手下也没咬文嚼字的能力,不会是宋灼吧哈哈哈哈哈,郡主,你透的题?”
这四五年来,她的画被作为年节赏赐的彩头,几乎成了约定俗成。
宣榕却摇头温声道:“阿松可冤枉我了。我没有,昔大人只是
看到我作画罢了,可这种规格的吉祥画还有七八幅。”
容松讶然:“那……?”
宣榕噙着笑道:“她估计准备了七八首诗,挨个背下也不容易好吧。换你来你能行?”
容松哑然:“……还真不行。她对自己是真狠啊,平日事务繁忙成那样,还得逼自己背不喜欢的东西。”
宣榕沉默片刻,轻轻道:“可熬过这次,断然没有人再会在文之一事上,刻意给她难堪了。”
昔咏这一首诗,把鹿鸣筵的气氛推向高潮。当事人却俯身行礼,恭敬走了,又去忙碌。
连最后是她胜出都未曾听到。
万国筵那边气氛也同样激烈。
不过不是在比赛,而是还在为“以何比拼”辩得不可开交。
除却北疆、凉、燕三国,外邦不通中原话,吟诗作赋显然不行。
而投壶射箭,遭到了除北疆以外所有国使的强烈反对,哈里克气得面红耳赤:“凭什么!!齐国他们自己都经常玩儿投壶!”
西凉那位使臣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这于北疆,相当于我国之于木艺机巧——这位大哥,我俩来比谁最快做出一把弓,输的人管对方叫祖宗,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