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赌客稀少。显然,三楼的赌注吸引了太多关注。
宣榕没怎么费力,就捕捉到了对面街边,倚柱而靠的身影。
他今日难得换了身颜色,绛紫长袍缠蟒绣兽,与玄铁护腕上蛇兽图纹遥相呼应,腰封勒出劲窄腰身。微垂着俊脸,修长的指间正捻了小食,送到三花猫的嘴边。
小猫嗅了嗅,一口咬了下去。咬到了他指尖,抽出手指时,赫然两个浅浅牙印。
耶律尧倒也不恼,继续捻了几颗小食投喂。
许是他气质极锋,与小猫的柔软截然矛盾。
再加上身量极高,容貌极佳,一时间,街上来往的男男女女,目光不约而同向他看来。
望都民风开放,好几个小姑娘推搡着过来,指了指耶律尧肩上三花猫,红着脸,似是说了句什么,转向耶律尧,问了几句什么。
耶律尧似笑非笑回了她们一句,又抬手一指宣榕。
隔了半条街,路上吵嚷热闹,根本不可能听清那边声音。隐约那几个小姑娘齐齐朝她忘了过来,不加掩饰地打量。
宣榕更懵了,好不容易避开几波牵着巨象走过的波斯商旅,奔到对面,还没喘口气,就看到那几个小姑娘本像有点不开心,见到她后,在两人间看了看,突然晶亮了眼睛,简直堪称双目放光。
她们掩唇笑嘻嘻地窃窃私语好几句,说些什么“身量相差”“啊有的受了”“那腰一看就有劲”之后。
又推搡着走开了。
似乎比来时还要兴奋。
宣榕:“???????”
宣榕伸出一只手:“请问……”
耶律尧却抢先解释道:“她们问我猫卖不卖。我说是你的。”
再一看,那几个俏皮可爱的小姑娘,已然没入人群。
宣榕只好转过身,和耶律尧肩上的三花猫大眼瞪小眼。
她素来好脾气,说不出“吃里扒外”这种呵斥话。
只能无奈地轻戳小猫额头,放软了声音:“你啊,乱跑个什么。”
三花猫任由她戳,吃饱喝足,很温顺地被她抱回怀里。
而这时,容松也挤过拥挤的人群,差点没被游街花车抛下的花朵淋了满头,气喘吁吁道:“郡主……!!!我快要被挤死了!!!”
又朝花车上的花娘们苦笑道:“姐姐们,别扔我了啦!我、我会起疹子的!”
惹来更多姑娘们的娇笑,但果然没人再抛了。
容松终于在宣榕目前站定。定了定神,转向耶律尧:“不是,你怎么这么没分寸?我还以为是望都那些纨绔,酒后闹着玩的呢。若真的是两条腿,你怎么收场?让宋灼当场给你血溅三尺?他怎么说也是朝廷官员,这事要传到朝廷,你怎么解释你在我齐?”
“我很知道分寸啊。”耶律尧哈哈笑道,笑得疏狂不羁,“否则,你以为赌注会是腿?我若要他那双任职天机部里,拿来吃饭的手,正在兴头上,你觉得宋灼会不给?那才是无法收场!”
容松惊疑不定,还想再反驳什么,宣榕止住他:“阿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