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起第三封书信递给宣榕,道:“这封信落了秘蜡,臣没敢替您拆开。”
父母少用这种规格的家书。
宣榕看了昔咏一眼,昔咏立刻倒退出房,掩门。
油灯扑簌的火焰下,宣榕用小刀划开信封,展信阅读。
是关于耶律尧的。
大概说了三点。
第一,支持她的一切决定,但带人上路,务必注意安全;
第二,琉璃净火蛊早年与鬼谷有关,能操控万兽,助长武功,后流于江湖,但应都在中原,不知耶律尧如何有机会得到;
第三,若有任何不对劲,杀。
最后一字“杀”是娘亲的字迹,张扬森然。
宣榕沉默片刻,将信抬起,放到火上烧了。
又过了几日,送走宋桑,将“章平”押回京中三司会审。宣榕这才决定启程。
东归途中,一连几日都是艳阳高照,一行人赶路飞快。
大半个月后,已至河东境内。
这日,宣榕在路上的茶水铺子暂歇,问店家道:“老人家,此处离安邑还有多远?”
店家给上了五碗浑浊的茶水,笑呵呵道:“不远咯,再往前二十五里路,就能看到城墙。”
宣榕面色如常地将茶水饮尽,道了声谢。
见阿望凑到她脚边,伸出舌头吐着气,便抬手摸摸它的头:“热吗?要是累的话,我们多歇会儿。”
这大半个月,阿望凭借一腔热情,很快和宣榕一行人打成一片。
闻言,蹭了蹭那只纤长白皙的手,兴奋地摇摇头。
意思是还能再跑八百里。
宣榕便道:“好厉害啊。”
她有点好奇地问向一旁耶律尧:“耶律,你回北疆后捡的它?”
耶律尧本是坐在长椅上,靠着桌,默不作声喝茶看景,回头瞥了眼摇着尾巴的雪狼,徐徐道:“不是,我有次受了重伤,在雪地里动弹不得,被它捡了回去。”
宣榕:“……”
刚想着这也能算一个温馨的故事吧。
就听到耶律尧道:“它想吃我。”
宣榕:“……?”
耶律尧:“被我打服了。”
宣榕:“……”
这话就让她有点不知从何接起了,只能像是突发奇想,问了个琢磨很久的问题:“话说……阿望可以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