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咏忽然道:“郡主,其实还有个更简单的法子。”
宣榕若有所感一抬头:“昔大人该不会指耶律吧?”
昔咏道:“对!他既然能操纵人,让他直接问章平不就好了!”
晨光渐起,日出山岗,金色逐渐铺于内室。
“昔大人,你浪迹江湖时候,有听说过‘琉璃净火蛊’没有?”宣榕忽然很轻地道,“耶律尧身上的蛊毒是这个。”
昔咏猛然一惊:“怎么会!这玩意不早绝种了吗?那怪不得——”
宣榕只叹道:“凡事皆有代价。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于自身无损地操控人?”
昔咏还想再说什么。
宣榕将画像放下,用布巾沾水,拭去指尖的墨迹:“他应了我另一件事,此事足够让我引荐鬼谷了——我不便再多加要求,昔大人可明白?”
昔咏顿了顿,很识趣地不再多问:“臣知道了。”
宣榕让宋桑母子俩休息了一天。
这一天里,昔咏派人拿了画像暗访问询,果真一无所获。
但问到萧家,就是阁老萧越的家族时,却也交口称赞:
“萧阁老家啊!那可是咱们陇西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对对对,咱狄道向外的官道航道,也都是他老人家在位后修的。”
“而且当年萧家鼎盛时,每年都会款待路过学子,办各种诗词会,只要诗作的好,在他家住宿不要钱的哩!”
“所有路过的学子,都会在萧家做客的。是那几年潮流风尚。”
“可惜啊,三年多前阁老被贬……萧家也落魄咯,祖宅荒废好久了。”
昔咏和萧家堪称血海深仇,听人夸仇家,听得那叫一个五官扭曲。
回来和宣榕汇报时,还愤愤不快:“真是一个‘朝堂清流’啊!”
宣榕则在细细思索她打听回来的消息,忽然问了句:“萧越族中子弟,考功名考得如何?”
应该不如何。
至少宣榕印象里,没有一个崭露头角。
否则萧越肯定会帮扶族人的。
说到这个,昔咏乐了
:“哟您别说,都不太行。据说他儿子考个乡试都考不过。那几年陇西是季檀他爹——季穂坐镇。小古板的父亲是个大古板,我猜萧越肯定打点过,但季穂死活不肯给放水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