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满晕乎乎坐下,心中把季随这句话连续重复几遍,加深明日的印象,他心满意足,重新操起自己‘受情伤心灰意冷’的人设,他举杯:“继续喝。”
小厮又端来的两壶酒下去一半,温知满混着喝醉得更厉害,眼前有些重影。
季随看了差不多,拦住温知满的手:“少喝点,一会回去之后难受。”
温知满用另外一只空闲的手去拿酒杯:“无事,我不醉不归。”
他觉得有些口渴,口渴就去喝酒,但是喝酒又不解渴,这是个死循环,他皱着脸喝酒。
季随当温知满是借酒消愁,心里也跟着麻麻的,扼不住吃味地去嫉妒程连云。
似乎每一次温知满喜欢上别人,自己都是局外的一个旁观者,只能在暗地窥伺,什么都做不了。
酒意触动了温知满脑海中的某根神经,他越看周围的环境,越发觉得眼熟,最后他干脆直接起身,绕着这间屋子转了一圈。
他眉头轻蹙,别说环境熟悉,就连这的熏香,他都有一种熟悉感。
他诧异地走到季随身边,眼前景象一阵天旋地转,他想去扶季随身后的椅子,手一伸过去,扑了个空才发现自己是看花眼了。
一个不稳,他跌坐在季随的腿上,那人眼疾手快地扣住他的腰,把他牢牢按住。
“小心。”
季随说了一句,温知满腰间一软,软绵绵地倒在季随的怀中,趴在季随的肩头上。
他两眼发虚地望着季随身后的墙角,盯着盯着,眼前蓦地换了一个视角。
自己好像……被什么人堵在了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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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的人搂着他,手掌按在他的头后,轻轻地安抚着,温知满全身的注意都在脑后的那双手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的状态。
这回是真的醉了。
季随见温知满嘴唇翕动,喃喃着什么,他凑近去听,那人面色绯红,半睁着眼,迷茫道:“我是不是来过这里……”
季随眸光轻闪,他把温知满揉在自己的怀中,手臂渐渐收紧。
“小满不记得了。”他自行改了称呼。
外面忽地刮起一阵西北风,吹开了两人身侧的窗子,微寒的风吹散屋里蒸人的酒气,为温知满驱走了一些醉意,他身子懒乏,便窝在季随身上没有动。
尽管有些迟钝,但是感官尚在,他实在懒得动,任由季随收紧手臂,直到有些不舒服了,才稍微动了一下表示反抗。
他知道季随不会让他摔倒。
就算自己赖在这里不动,这人也会把自己带回侯府,故而有恃无恐,只当自己是醉倒起不来了。
季随的手稍微松了一点,温知满感觉自己四周都空了下来,下意识攀住对方的手臂,像是抓住悬崖上的一个藤蔓,不得不拼命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