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宣侯只会在侯夫人生温知满的气的时候加以劝说,平时还是个老粗汉,毕竟沙场上滚下来的人,能有多‘慈’。
至于严母,则是小时候温知满太过顽皮,时常惹侯夫人生气,三天一小骂五天一大骂,直到现在再看见侯夫人,侯夫人也只会烦他。
留宣侯:“我听闻你这两天向兵部告假了,可是最近太累了?”
温知满摇头:“没有。”
留宣侯又问:“那就是谁惹着你了?”他听闻前段时间温知满被弹劾了,正要找老友把奏折驳回去,没想到抢先被季随那小子给压下去了。
本想着用这件事磨练磨练温知满,让他自己处理,莫非是不高兴了?
温知满睡眼惺忪:“没人惹我,我都处理好了。”他忍不住看了眼外面黑黝黝的夜色,催人欲睡得蛐蛐声差点没让温知满当场睡着。
他的头猛地点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挡着了眼,带了几分阴郁。
留宣侯神色严肃了几分,把一百两银票放到温知满桌子上:“这一百两你收下,明日你去找你的好友出去转转,别再闷在府中了。”
听闻张家的大公子因科考不顺,已经得了疯病,整日里疯疯癫癫的,现在一直关在张府不能出门。
为人父母的,子女没出息就没出息了,只要无病无灾,就别无所求了。
温知满愣怔地看向这天降一百两,只听留宣侯中气十足道:“拿去吧!去吃喝玩乐吧!”
温知满缓缓眨了一下眼:“……?”
翌日清晨,温知满从床上饿醒,手脚并用地从床上爬起来,去外面找饭吃。
桌上的粥、菜下去一半,长风立在旁边喜极而泣,让人去给留宣侯通报消息,说世子终于心情好了。
温知满摸着肚子仰面靠在椅子上,脑海中昨晚的事情渐渐清晰了,他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吱啦在木板上刮起一道刺耳的声音,他跑到自己枕边,果然看见床头的一百两银票。
不是梦,是真的一百两。
温知满面上一喜,随即又皱起了眉:“之前不是说侯府穷了吗?哪里来的钱?”
长风上前,冷不丁被温知满拽着:“我爹最近和朝中哪位大人达成了协议?这是在贪污什么?”
长风稳住身形,坚定道:“这、这怎么可能,侯爷是清白的!”
温知满把钱塞入长风手中,一脸刚正不阿道:“给侯爷送回去,我只收来路干净的钱。”
最近他在兵部,听户部的同僚还提起过南方水患的事情,朝廷没钱,拨钱都是紧巴巴地拨,上面似乎有打算要惩治一下朝中贪污的风气,说什么抄几家填填国库。
他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顶风作案啊!
温知满催促长风把钱送回去,自己依旧呆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