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满磕绊地改了一下口。
十两银子换一个问题,自己也没让季随把东西给自己,怎么看都是季随赚大了。
季随神色闪过一丝诧异,温知满拧了下眉,正要说不要装傻的时候,这人身后蓦地传来一声怒喝。
“温知满!”
温知满缓缓眨了一下眼,后劲隐隐发凉。
这声音怎么——
留宣侯的头从季随身后冒了出来,中年男人脸上带着怒意:“你居然来逛青楼?!”
温知满视线一点点错开挡在门前的季随,对上他爹的双眼,心中咯噔一响,这回腿是真软了。
腿一软,他靠在门框处就站不直身体,即便已经慌得手足无措了,有一副极好的样貌撑着,反倒是多了一丝风流浪荡的感觉。
于是,留宣侯就看见自己儿子浪荡地靠在门框,还不知悔改地盯着自己。
完了,翻船了。
温知满心中有什么嘎嘣碎掉的声音,
季随没想到已经离开的留宣侯还会再原路回来,神色愣怔了一下,又看向自己面前的温知满。
只见温知满软泥一般顺着门框软倒在地上,他肩膀颤了颤,脑子一抽:“这位大人……”
温知满仰头满脸柔弱,将错就错道:“虽然我长得很像你的儿子,但我真不是。”
季随:“……”
留宣侯脚步一顿,随即怒意成几倍的增长,一手高高扬起厚实的巴掌。
……
二楼有一处挂着帘子的看台,能俯瞰整个晚春楼。
帘子后的人影端着茶盏,在季随进入晚春楼的时候就抬手示意人停下奏乐,品着茶观看了这场荒谬的闹剧。
男人看了会,抬指敲了敲扶手:“这个留宣侯府的世子,和季随是什么关系?”
常冶鼎跪在地上,因为右手受伤,只能用一只左手给男人倒茶,动作有些磕绊,在听见男人提起温知满的时候,吊梢三白眼闪过一丝狠辣。
“盛京常传留宣侯府的世子与季随关系不和,可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两人真动过手。依下官看,两人暗地里指不定关系极好,这些关系不和之类的传言,不知道是做给谁看呢。”
近些年圣上身体变差,几位皇子明里暗里也开始争夺皇位,四处拉拢自己的势力。
季家季文平虽然是中立,但是季随却早就投入太子门下,季家若一定要说属于哪一派的,也归作太子一党。
而留宣侯是圣上的人,圣上不方便处理政事,便把权利下放到各位皇子手中,养蛊一般让各皇子去争夺厮杀,留宣侯府只听圣命,谁也拉拢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