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对视了一下,福蛋有些不敢回答,春来也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还是二麻问道。
“我们告诉你,你会和钱一成说吗?
“不会的,我和他说这个做什么?我初来乍到,想了解了解陇乡的情况。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坏人,你们要是真的被他欺负,我说不定还能想办法帮一帮你们。”
提到这个,福蛋双眼放光,激动地看着另外两位同伴。
看见姜春来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福蛋连忙详细地给暮云谴责起了钱一成的罪行。
“钱一成是很坏很坏很坏的人!他经常克扣我们的粮食,还总是想办法从我们这边拿钱。他要是不高兴了还会跑过来打我们骂我们,我阿哥有一阵子因为抱怨了几句被他知道了,他就天天来我们家里欺负人,我阿哥手上全都是伤痕,一到冬天手都抬不起来,还要强撑着去地里干活”
说着说着,福蛋又开始小声抽泣,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见他这副模样,二麻也接上了话。
“不仅这样,钱一成还和很多大官有关系。有受不了的乡民去告状,都是被打了好几个板子打回来的,之前王家阿哥就因为这个,再加上好几天没吃饭,伤口还烂了,死在了家里,他们一家人投稿无门,阿嫂还走了。”
说到这件事,姜春来也愤愤地跟着控诉:“他手里不止这一条人命,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告官也没用,硬拼也拼不过,只能任由他来摆布。要是我们也可以和隔壁县的人一样就好了,到时候一定”
眼看着话题要往危险的地方去,暮云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他是坏人了。”
福蛋怯生生地抬起脑袋,期待地看着暮云。
“姐姐,你会帮我们教训他吗?你是很厉害的人对不对?你可不可以把他赶走,保护我们啊?大家会很感谢你的,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报答你的恩情的。你原谅我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帮帮大家吧。”
二麻叹了口气,姜春来皱着眉观察着暮云的表情,不知道眼前的人会不会信守承诺。
“除了钱一成,还有什么你们认识的坏人吗?”暮云没有回答福蛋的话,而是憋出了这么个问题,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帮你们一起教训。”
“真的吗?你会帮我们赶走钱一成吗?”
姜春来已经顾不得维持自己的弱者人设,情不自禁地扑上前去,结果又被飘絮拦下。
暮云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当然会啊,我是很厉害的人嘛。不过在帮助大家、伸张正义之前,我必须要知道陇乡具体的情况,还有,你们说的是不是实话。这样,把你们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时机成熟了,我就帮你们赶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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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孩子丝毫没有怀疑暮云的话,争先恐后地和暮云讲着他们所知道的关于陇乡的一切。原本还有些抗拒暮云的姜春来说得最起劲,连那些乱七八糟的八卦也不放过,全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好不容易才等他们停下了嘴,暮云长叹了一口气。
说了这么多,一句有用的也没有。
不过也难怪,这三人平时只生活在陇乡,对外面的世界并不了解,能见到的最厉害的人也就只有钱一成了。除了钱一成,还想套出其他的消息,恐怕并不好办。
“还不够吗?我还知道的,我还知道,你让我想一想”二麻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暮云的脸色,生怕暮云不满意他们的答案,连忙说道。
三个人又在原地绞尽脑汁地想着,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还有什么遗漏的,相互对视了一眼,一时间都有些慌张。
“你,你还想知道什么?我们一时间想不起来,说不定你问一下我们就想起来了。”姜春来鼓起勇气,率先站了出来,硬着头皮问道。
暮云却没有说话,托着下巴复杂地凝视着这三人,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她摇了摇头,又皱起了眉。
福蛋不明白暮云是什么意思,他整个人都涨红了脸,攥着衣角,眼里已经泛起了泪光。
“你不会要出尔反尔吧!你不可以骗人的!你答应我们不报官,就算不帮我们赶走钱一成,你也不能报官!”姜春来听着福蛋的抽泣声,又恨铁不成钢地回头吼道,“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要顶天立地!你天天哭来哭去的,算什么男子汉!”
注意到姜春来有些颤抖的嘴唇,暮云感觉吓到这个份上应该也差不多了。
“我会信守诺言的,现在你们只要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暮云转了转眼珠,“你们应该都有念过书吧,或者平时身边有什么人在教你们这些?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听这几个孩子说的话,他们明显是读过书的,可是陇乡如果真的和他们说得那样贫困的话,应该没有钱来建什么学堂之类的。
应该是有人在教他们。
有了这样的人,很多事也就好办的多了。这种人肯定不是在陇乡长大的,对这边的情况肯定比这群孩子知道的多得多。
说不定也能成为他们的助力。
说到这个,原本还挺兴奋的福蛋整张脸都暗了下来,二麻也耷拉着一张脸,试探地看向姜春来,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他的事,你们老老实实地把话都跟我说清楚,我不会去为难他的。”见这三人犹豫不决,还以为他们是不信任自己,暮云连忙补充道。
或许是什么逃犯,又或者只是身份不方便,所以在陇乡隐姓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