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负雪耳朵发烫,脸颊泛红,却没有推开他,硬着头皮蹭了过去,“在我心中,只有你才配上魔尊这个称呼。”
难得说了几句情话,九方苍泽食髓知味,想要抱着人继续缠绵,这时秋负雪却不敢再放纵下去了,挣脱怀抱后便进入了神庙。
九方苍泽笑着跟了上去,“阿雪,这就是你冷静的方式吗?”
秋负雪看着神像深吸了一口气,那股情欲躁动之感逐渐褪去,“跟在上神身边的时候,我的心绪异常平缓。”
九方苍泽默默注视着这尊还不如他高的神像,脑海中浮现着太初那张淡漠的脸庞,几乎与秋负雪一个模里刻出来的,“太初就是这样,没见他因为什么事慌张过。”
秋负雪抚摸着腕间的串珠,有些微烫,说明九方苍泽方才也是情动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将那串心头血摘了下来,“苍泽,这串心头血是上神当初让我用来制约你的,如今……也不需要了,还给你。”
九方苍泽盯着那串曾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心头血看了一会儿,缓缓将对方的掌心合拢,“到底是送给你的,留着吧。”
他凑到秋负雪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只见后者瞪大了眼睛,瞳孔骤缩。
九方苍泽嬉笑着抬起头,“这样,就可以对外人说我的心在你这儿了。”
秋负雪尚未从震惊中缓和过来,只听外面又炸响了一声惊雷,暴雨紧随。
与上次的落雨有些不同,他顾不得那些杂乱的心绪,只觉要发生什么大事。
似是证实了他的预感,神观外响起了嘈杂的吵闹。
少年手持着那把生锈的大刀,不顾村民的阻拦闯了进来,双目通红,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拿刀指着太初神像,气势汹汹,哭喊着质问道:“你算什么神仙?!只听说你救了很多人,为什么不能救我爹爹!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
身后的村民冲了进来,指责他对神仙不敬,却被小池挥刀砍断了胳膊。
杀戮一旦开始,便停不下来了。
哭喊,叫骂,鲜血充斥着整座神观,秋负雪欲上前阻止,却发现自己的手从小池的肩膀上穿了过去。
他眼前的一切都是曾经发生过的,过去不可改变。
小池杀光了那些曾经欺负过他们的村民,拖着大刀跳上了供桌,准备砍下神像的头颅。
“住手——!”秋负雪惊声阻止,明知道对方听不见他的声音,却不甘心只是这么看着。
出乎意料的,小池挥刀的动作顿了一下。
但也只是片刻,他的目光没有挪动分毫,恨恨砍下了所谓神仙的头颅。
神像的头颅落在地上摔碎了一半,身体也被推翻下了供台。
小池点燃了一把大火,将这座简陋的神观烧了个干净,彻底湮灭在了时间长河中。
满身浴血的少年大笑着从火光中走出,河水突然暴涨,扬起遮天蔽日的浪花,浇灭了大火,也沉没了一座生机勃勃的村庄。
原来太初降临时,这个村子发生的不是旱灾,而是水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