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往下那块皮,连带新鲜的血肉被生生撕下,秋负雪仰着修长的脖颈,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拼命挣扎,奈何一双手腕被嵌入地面的铁链牢牢锁住,十指垂在一盆滚烫的冥火中炙烤着,已然见了焦黑的颜色。
“呸!”施刑的狱卒将撕扯下来的皮肉扔进冥火燃烧,朝着他后脑勺吐了一口唾沫,接着抬脚踩上去碾。
“也算有几分姿色,不好好把握机会伺候尊上,非得来受这苦!”
秋负雪微张着双唇喘息,一双桃花眼紧闭,额间的碎发被冷汗浸湿,乱七八糟贴在脸颊上,平添了几分凄美。
狱卒下手要比煞影狠毒得多,知道什么法子最疼却不会轻易死了,秋负雪忽觉这皮肉之苦跟魔气入体有得一拼了。
时候到了,双手被解了束缚,秋负雪如一摊烂肉一般被随意扔到了角落,上衣衫被尽数剥去,只剩一条脏兮破烂的亵裤。
他趴在地上,后背的血珠逐渐流散开来,直到下次牢门所有响动,他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昏了过去。
“唉。”惋惜的感叹声盘绕在头顶,秋负雪听见了仑灵的声音——“给他请个大夫瞧瞧,别就这么死了。”
而后他再次失去了意识。
微凉的痛意传来,秋负雪本能挣扎,却被来者眼疾手快按住了身躯。
“别动。”
声音有些熟悉,秋负雪睁眼扭头看向他,对方正是在夜濋府上看病的魔医。
青疏朝他笑了笑,手下动作娴熟麻利,将那溃烂化脓的大片伤口包扎好。
“他们在找大夫帮你治伤,我就来了。”
秋负雪张了张嘴,没说话,任由他拉起自己烧焦的双手查看。
看清十指的伤势后,青疏皱起眉头,发出一声轻啧,“有些棘手,不过没问题。”
他从怀中掏出一罐伤药,快速涂抹在秋负雪十指上,而后用绷带包扎起来。
“搞定。”青疏颇有成就感扬扬下巴。
他捏着那双瘦巴巴的手腕,目光丝毫不遮掩在金丝囚笼印上打量,“尊上的下印手法,世间绝无仅有。”
繁杂的纹路被悉数刻入脑海,青疏终于得偿所愿,放开了被攥红的手腕。
秋负雪静静等他研究完,双手被放下来,无力搭在地上,“治好又有什么用……下次上刑,还会裂开……”
“此言差矣。”青疏终于摸上了他那苍白的脸颊,只是相较于在将军府那会儿,好像更是死气沉沉,“至少在上次上刑之前,你的痛苦会少很多。”
秋负雪没再说话,闭上眼睛不知是晕过去还是睡着了。
青疏收拾好东西,临走之前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既然你这么不怕疼,我不妨提醒你一句。”
“你身体里面的东西可以拿出来,简单粗暴的法子就行。”
闻言秋负雪轻微动了动。
夜幕降临,地牢的守卫换了班,值夜的那几个带了一坛子酒,大大咧咧摆桌喝了起来。
狱卒守卫休息的地方离秋负雪的牢房比较远,他趴着留意了一会儿动静,而后从地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