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疼了,好似全身的骨头都被碾碎了一般。
“醒了?”低沉的声音带着点怒气。
秋负雪不答话,垂着头,目光落在脚下的那一摊血迹。
流这么多血,换作寻常凡人怕是早该轮回几世了。
“好一个负雪仙君。”九方苍泽起身,踱着步子来到他面前,“仙君菩萨心肠,任凭千念宗那群白眼狼如何作贱,都能以德报怨不成?”
九方苍泽将手伸进金丝笼,刻意撕开他止住血的伤口,感受着这人因疼痛而颤抖。
秋负雪抓紧了腕上的锁链,声音虚弱,“若不是因为你,长老怎会对我存有疑心……”
“因为本座睡了你?”
“你……!”
秋负雪愤然抬起头,精致漂亮的脸上写满了怒气。
然魔尊只像逗弄自己养的金丝雀一般不以为意,他抬手打了个响指,黑暗中凭空冒出一个身着黑衣的侍卫,双手捧着一把长剑献到他面前。
九方苍泽握着长剑打量了一番,挥手让侍卫退下。
孤傲的美人被冰冷的剑刃抵着下巴,不得已与之对视。
“秋负雪,你的灵丹毁了,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不妨今日本座用你的这把焚玉,送你最后一程?”
焚玉这把剑,是秋负雪儿时自己从兵器库里挑的,本是一把毫无灵气的普通长剑,因跟了他这么多年,渐也声名大噪。
他扯了扯干裂的嘴角,声音多了几分释然,“……求之不得。”
如今这个局面,只有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
脖颈上的吊坠被粗暴拽了下来,一眨眼的功夫,方才空荡荡的大殿内倏然展开了一具状似蝶翅的骸骨,占据了大半位置。
金丝囚笼消失,手腕上的束缚也被解下,露出了那惨不忍睹的皮肉。
秋负雪泄出一声哀嚎,疼得在地上翻了个滚儿,沾血眼睫张开后才发现了这具凭空出现的遗骸。
这才是羽蝶真正的遗骸,那枚小巧的吊坠大概是用法力缩小过的。
出神的空隙,坚硬的靴底无情的踩在肩膀的伤口上,这处被横江贯穿,几缕魔气还在缓缓溢出。
“呃啊……!”
“别着急,还有更疼的。”九方苍泽眼底浮现嗜血的残忍。
兵器绝望的嗡鸣划破空气,秋负雪只听见了剑身断裂的声音,不等反应,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受到冲击飞了出去。
焚玉碎成了七块,分别扎进了肩膀和手脚腕,剑锋刺入小腹,将他牢牢钉在这具森白的骸骨上,宛如供人观赏的器物一般。
汩汩流淌的鲜血染红了身后的白骨,秋负雪瞪大了无神的眸子,喊叫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