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这丫头怎么脾气这么拗,不过就是吃个饭而已,是人都吃五谷杂粮,花不了你多少时间的……”
“妈,我不要。”挂上电话,暴躁得像头母狮子,在原地走来踏去的。
电话不死心的又二度响起刺耳铃声,一不做二不休,她干脆拔了电话线,看谁比较狠。
这一幕全落在杨耐冬眼底,他宠溺的摇摇头,“一大早就火冒三丈的乱发脾气,谁娶你,谁辛苦。”他剥开一颗水煮蛋,凑到她嘴边进行喂食。
她咬了一口,突然灵光一闪,“那大不了不娶、不嫁,谁都不会辛苦。”她想要趁机抹掉方才的对话纪录。
“不行──”他一口拒绝。
“为什么不行?”
“一诺千金。”杨耐冬把剩下的嫩蛋往她嘴里一塞,“你已经向我求婚了,而我也答应了,这个婚,非结不可,因为你得要对我负责,别想下了床,就拍拍屁股走人。”
他又不是牛郎,别想用过就丢,再说如果不是打从心里喜欢,他才不会跟她上床,况且他们昨天可是什么防护措施都没有,谁敢断言不会弄出人命?
“唔……”练姬桩被满口的水煮蛋堵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根本无法跟他争辩,要他打消那个她在恍惚之际,脱口而出的荒谬念头。
好不容易咽下去,“可是,你不觉得太冲动了吗?”
“再怎么冲动,也比不上我们昨晚冲动。”
喉咙一紧,当场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可是,结婚很繁琐的。”她嗫嚅著,不放弃的希望他打消念头。
“你要简单,我们就去公证,你要盛大,我也会甘心为你打造。”他表情严肃的看她一眼,“还有什么问题?”
“……”哪敢有什么问题,她要是说,结婚只是刚刚一时鬼迷心窍说出来的蠢话,千万别当真,只怕他当场就扑上来一把掐死她了。
“很好,快去梳洗打点,上班时间要到了。”
“哦。”她像战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往房间走去。
“找个时间跟你母亲说,你会跟我结婚,相亲的事情就可以省了。”
练姬桩没有回答,而是陷入一阵沉默。他们的目光短暂交会,须臾,又各自仓卒的收回。
她走后,杨耐冬彻底露出失望。
他知道她反悔了,因为她的脸上没有方才说话时的喜悦。
他摇摇头,坚决的。这件事情暂时不会善了了,对他来说,结婚比任何承诺都还要重要,一旦说出,他是不允许轻易收回的。
况且他也应允她说了“好”,不是吗?
要不就绝口不提,一旦说好,他就会一心一意去执行。
连裕芬以为自己今天会看到一对甜蜜冤家,没想到却是一对怨偶。
“昨天姬桩还好吧?”
“嗯,还好。”素有新生代冷面笑匠之称的杨耐冬,今天莫名反常的严肃,就连那招牌的揶揄笑容,也像是绝迹似的,完全在他脸上找不到丁点踪影。
“你今天表情看起来,很严肃。”
“哦,是吗?”不仅严肃,还变成了省话一哥。
连裕芬不想自己被冻死,还是赶紧举白旗投降,索性躲得远远的去呼吸。
等不及中午吃饭时间,另一位当事人──练姬桩,自投罗网,冷不防的出现在连裕芬面前,还带著一脸的苦瓜。
“最近是有农作物收成吗?怎么我看到一串的苦瓜在你脸上晃荡。”连裕芬幽默的说。
不过,显然练姬桩一点都不捧场。
练姬桩不发一语的咬住自己的唇,很是挣扎的思考著该怎么说出口,可老半天过去,话依然没吐出半句,她转而用那种哀愁无助的眼神看著连裕芬,看得连裕芬都要苦死了。
“你倒是说话啊,别再这样瞅著我了。”
忽然,哭丧著脸的她死命的抓住连裕芬的手臂,失心的低嚷,“不一样,事情都跟你说的不一样!”
“嘘,什么东西不一样?”连裕芬张望了下四周,小心的问。
“就是不一样。”练姬桩方寸大乱。
“练姬桩,你是怎啦?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了,昨天计画失败,你跟杨耐冬撕破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