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绝望笼罩着武安侯,身陷绝境,愤怒与悔恨交织在心中,胸口郁结,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吴忧,吴忧…………”愤怒到了极点,武安侯双眼充血,双拳紧握,全身都在微微颤抖。“五雷天心正法………”看着不停在摇晃的地宫,黄发脸色苍白,他听说过五雷天心正法,却是第一次见,这威力足以将整座地宫覆灭。巨响一声接着一声,地宫摇晃的越来越剧烈,眼看便要坍塌。“老爷,快走。”回过神来的黄发连忙拉着武安侯离开,此时,爆炸声已经停止,不过地宫却没有平静下来,碎石如雨点儿般从头顶掉落,砸死砸的兵士也越来越多。黄发拉着武安侯没走多远,一阵轰隆声响起,二人回头看去,只见出口已然坍塌,仿佛起了连锁效应,坍塌在蔓延。“轰………”没等二人做出反应,巨大的断龙石如一扇巨大的门,猛然倒了下去,四分五裂,激起无数灰尘。二人的表情变得惊恐,哪里还敢逗留,连忙朝水银池的方向狂奔而去。坍塌在继续,仿佛刻意追着武安侯。大小不一的碎石落入水银池中,激起无数的波浪,原本平静的水银池震荡不已,无数的碎尸仿佛活了过来,全部浮出了水面。见到这惊悚的一幕,武安侯更是惊恐,拼了命的朝石室方向而去。刚跨过拱桥,一块丈许高的石头从天而降,落入水银池中,浪花四溅,武安侯和黄发被溅起的水银泼了一身,两人却顾不得许多,拼命向前跑去。突然,地面开始剧烈震动,两人站立不稳摔倒在地。随着震动加剧,水银池中不断有巨石落下,武安侯挣扎着爬起来,拉着黄发来到了石室旁,眼看便要脱险。这时,又一块巨石朝着他们砸来,黄发眼疾手快一把推开武安侯,自己却被石头压住了双腿,他因疼痛发出凄厉的嘶吼:“啊………”“黄发!”武安侯悲痛欲绝,试图搬开岩石,但力量远远不够。他回头看去,跟随在身后的士卒,或死或伤,有些掉入了水银池中,完好者不过二十余人。“快,快来帮忙,搬开石头。”武安侯痛心疾首,心里格外的悲凉。黄发忠心耿耿,跟随他多年,即使救下,也已经残废。疼痛让黄发汗如雨下,他咬牙道:“老,老爷,别管我,快,快走!”武安侯明白黄发的意思,与其活的生不如死,不如一死来的痛快。“拿刀来。”沉默片刻后,武安侯眼中含泪,接过兵士递来的长刀,走向黄发。见此,黄发笑了:“谢老爷成全,若有来世,老奴还做你的管家。”武安侯抹去脸颊上的泪水,点了点头:“好,好,今日之祸都是因为吴忧,他日我必取吴忧首级给你送行。”说完,长刀划过黄发的脖颈。………………石室的顶梁非常厚实,坍塌的部分也止于石室,武安侯眼睁睁看着碎石将石室出口堵的严严实实,他沉默不语。仇恨,耻辱,愤怒,憋屈充斥着他胸腔。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武安侯径直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武安侯缓缓睁开眼睛,他感觉身体无比沉重。“侯爷,你终于醒了。”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武安侯定睛看去,见是随军大夫。“其他人呢?”武安侯问道。“回侯爷,只有我们二十几人侥幸活了下来,黄管家他………。”大夫回道。武安侯心中一阵悲凉,此次地宫之行损失惨重,没想到竟然只剩下这么二十余人。“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出路。”武安侯强打起精神,强撑着要起身,可身体根本使不上力,胸腹如火烧般,痛入骨髓。“侯爷,你已经晕迷三日了,你这病乃是由气引起,侯爷,你需要静养,情绪不宜波动太大,尤其要忌怒。”大夫叮嘱完,便将准备的汤药端了过来,喂武安侯服下。似乎感觉身上没有那疼了,武安侯吩咐兵士道:“去,找出口。”说完,便闭上了眼睛。长生观只有两个出口,现在全部堵死了,短时间内根本出不去。数日后,得知没有任何出口的武安侯,悲愤交加,再次呕血,病情也愈加严重。武安侯休养的石室,本就离水银池不远,地宫坍塌,更是搅动了如死水般的水银,加快了蒸发速度。再加上,之前水银溅在身上,并没有及时处理,毒素已经进入了他的身体之中,而且还在不断累积。两个月之后,地宫被挖开,影卫找到武安侯时,他已经死去多时。后话暂且不表,且说吴忧四人,引燃火药,在他想来,只要堵住洞口,困住武安侯即可。只是没有想到,乔庄坍塌了一大片,如果不是他们跑的够快,只怕全部都要陷进去。武安侯的死活,吴忧不关心,休息好一会儿,四人离开了此处。穿过一片树林,四人见到武安侯栓马的地方,马有二三十匹,还有两人看守。冯刚和吕鹏二话不说,上去将二人解决。四人将缰绳全部解开,又各选了一匹,骑着马朝官道而去。踏上官道,冯刚问道:“大人,我们去往何处?”吴忧也茫然了,篮田县肯定是回不去的,回京都风险又太大,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地,王家村。当即他又摇了摇头,王家村在京都城外,是他的地盘,可是他想的到,别人自然也能想到,万一设下埋伏,他们岂不是千里送人头。“你们快看。”正在吴忧思索之时,吕鹏一声惊呼,指向前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队人马正朝他们迎面而来,由于还有一些距离,分辨不清是敌是友。“走。”吴忧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调转马头,朝反方向而去。来人必然是来寻他的,吴忧心里清楚,是敌是友的概率只有五五开,在没有确定对方的身份之前,他绝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赌那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大夏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