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人的夜晚还不够精彩吗?”他是这样说的。
她娇嗔不依地赏了他一拳!
最后一天的清晨,她醒得早,看着身旁的他像个大男孩般的睡着,不知怎地,眼泪就涌了上来。
多喜欢呀,多喜欢跟他一起发生的点点滴滴!
可以手挽着手一起走路、可以靠在一起共吃一碗泰式米粉汤、可以毫不保留地去碰触对方探索身体的神秘快乐、可以在他的温度包围下睡去,可以在他的怀里醒来……就像是一对深爱彼此的恋人。
但他们不是,爱,明明对别人来说是像呼吸一样简单的事情,却是她这辈子不能拥有的,只能像个小偷似的,从和他相处的日子里偷点幸福温存。
因为,她不能爱,被她爱上了,这个男人就必死无疑!
从没有像现在如此讨厌自己,怎么会连爱都不能呢?
不、不能太贪心,这几天已经够幸福了,也许,已经有一个可爱的小生命住在她身体里了,做人要知足,真的要知足。
抹抹泪,摸摸他俊朗的脸庞,她起身下床梳洗。
浴室里的花洒,哗啦哗啦地冲着她的身体,周逸衡走到浴室看到的就是这样美丽的景致,斜倚着身子凝视了半晌,最后,他决定加入。
突然有只大手环住了她的腰,令原本闭起眼睛迎向水流的夏品妮震了一下,回过头,就看见周逸衡噙着好看的笑容,冲着她笑。
“不能等一下吗?我快洗好了。”
“一起洗吧!省时间。”
哪有节省时间,这男人也不知道是吃她吃上瘾了还是怎样,又狠狠将她吃个彻底,才肯罢手洗澡,结果差点赶不上一早的会议。
看着他手忙脚乱地穿衣,忙着扣扣子,还得挂记着领带没打,长裤套到一半,皮带不知道丢到哪里去……袜子呢?唉,又是一阵好找……
他此刻狼狈慌张的模样,跟她印象中那个总是将自己打点得无懈可击、时时刻刻都从容整洁的周逸衡,简直是天壤之别,夏品妮不由得一阵好笑。
听见她的笑声,他杀气腾腾地扫来目光,“少在那边幸灾乐祸,快点过来帮忙!”
她放下手上的咖啡,起身走向他,顺手捡起他的皮带递到他手里,接手扣他衬衫的扣子,趁着他束皮带的时候,她帮忙抓起他脖子上的领带,慢条斯理地帮他打了一个漂亮硬挺的结。
“好了!”她抬起头,不经意撞进他深不可测的黑眸,隽朗的脸庞平静得教人瞧不出他内心所想,“怎么了?”
“你这样好像我老婆。”
她脸色一变,不由得轻叱,“胡说八道什么!”
他不由分说地亲了她一下,旋即抓起西装外套跟公文包,“中午退房之后在大厅等我,一起去机场。”
砰!套房的门被他撞出巨响。
她看着门,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冒了出来。
她永远都会记得这一幕,记得他慌慌张张像个孩子、记得他说她像他的老婆、记得他匆忙之中给她的亲吻。
老婆……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谁的老婆了!
因为不能。
许久,她抹抹眼泪,打起精神,不哭。
慢慢地打包行李,朝窗外多看了好几眼这几天没能好好欣赏的湄公河,在接近中午退房后,坐在大厅里等着他回来接她一块儿去机场。
当班机飞上云霄,他突然问:“你还记得你欠我一个愿望吧?”
“嗯,怎么,想到你的愿望了吗?”
“还没,只是确认你有没有忘了约定,我回台湾后,会努力想的。”
瞥了他一眼,“我怎么有一种大不妙的预感?”
他莞尔,伸伸懒腰,“困死了,这几天真是累死我了……”闭上眼睛前,还不忘意有所指地瞟了她一眼。
夏品妮佯装没看见,拿起机上的免税商品目录,仔细阅读起来,耳根子却是红得厉害。
夏品妮懒洋洋地躺在床上。
反正是周休假期,没人规定要早起,无妨。
“嗯……”又来了,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夏品妮撑起身子,拍了拍有点火烧心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