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多年以前的某个周末午后,他第一次去见家教学生,当推开书房的瞬间,见到门后那双紧瞅着他不放的年轻眼睛,也曾给过他这种微妙却强烈的感觉。
那是一种无声的羁绊和悸动,多年来始终缠绕着他的心……
该死,现在不是想那些事情的时候!
他甩掉脑袋里的旧回忆,偏头看了看四周,快步走进一旁的便利商店,买了一瓶矿泉水,扭开瓶盖,递给她,“漱漱口。”
“谢谢。”她低声道谢,声音虚弱而哽咽。
伸手帮她拍背的同时,周逸衡掏出折得方正的手帕,递到她面前,“好点了吗?要不要去医院?”
她摇摇头,无声接过他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缓缓站起身。
他拉了她一把,接过她手中的矿泉水。
怕她又会不舒服,回公司的路上,他们走得极缓。
“刚刚……对不起。”脸色苍白的她呐呐地说。
“什么?”他没听清楚,还挂心着她的不适。
“……我不该拿你的婚姻来攻击你。你一定很难受吧?”她内疚死了。
他安静了一下,回过头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许久,他才开口,“对,那确实非常伤人。”
她慌了,“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这样好不好……以后你有什么工作忙不过来,我通通帮你好吗?”她急着想要弥补。
一抹算计悄悄地揉进黑眸,“就算得加班到很晚也没关系?”
很晚?
夏品妮嘴角一阵抽搐,“……加班就加班,谁怕谁。”天人交战到最后,她硬着头皮答应了。
周逸衡笑了,狡猾地笑了。
她真不应该答应得这么爽快的,她忘了吗?他可是恶势力的上司呀!
而她,还是这么好骗,依旧是当年那个惹人怜爱的傻女孩。
接下来整整半个月,夏品妮果然没有一天是准时下班的,总是忙到天黑得不能再黑了,整个人饿得前胸贴后背,那个工作狂、魔鬼周才肯放人。
她实在想不透,到底是怎样可怜的女人会嫁给他?
到底是怎样的倒霉孩子会喊他爸?
这家伙是魔鬼变身来的,根本不是人!
对,她就是想叫他魔鬼。
因为只有魔鬼才会那么没人性,不断地丢工作给她、不断地指派她任务还限期完成,搞得她时时刻刻都不得闲,工作堆积如山不说,就连下班后,还得带着沉重的资料回家详读。
拜周逸衡之赐,那种坐下来好好吃顿饭的感觉,她已经想不起来了!
他有丝毫愧疚感吗?
没有,完全没有,甚至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完全应验了露露姐说的话——
优秀归优秀,但性格乖张呀!
可她有什么资格抱怨?
谁教她那天失言攻击人家破碎的婚姻在先,豪气放话在后——
以后你有什么工作忙不过来,我通通帮你,就算加班加很晚也没关系。
这不是罪有应得吗?活该她被吃死死。
“夏品妮呀夏品妮,你就是败在爱逞强。”她不知道是第几次责备自己。
下班前接到他的内线电话,夏品妮胃部又是一阵紧缩。完了,又有回家功课了!她垂头丧气地推门进去受死。
座位上的周逸衡对她秀了手中的东西。
“那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