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了,当年那张婴儿肥的脸蛋没了,变成一张标致的瓜子脸,而且她还学会了化妆,睫毛刷得又卷又翘,腮红扑得脸蛋粉嫩嫩的,褪去了学生的稚气,摇身一变成了亮丽的美眉。
有几年没见过她了?好像在他跳级考上研究所,每天忙得分身乏术,而她也表示可以自己念书,不需要有人像老妈子一样盯着她时,他们就结束师生关系,再也没见过。算算,少说也快十年了。
不过,她这是什么表情?
碰到许久未见的熟人,就算觉得倒楣,基于礼貌,不是也应该要表现出开心的样子吗?
何况,他还是她的“恩师”。
当初若没有他的费心紧盯,以她那颗老是神游太虚的脑袋,高中能不能顺利毕业都还不知道呢!这个不知感恩的小东西,她可以再给他僵硬一点,再皮笑肉不笑一点。
夏品妮勉强挤出一抹不甚自在的笑,心虚地迴避着那双黑漆漆的眼睛,“这位先生,您、您好像认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您呀。请问,您贵姓?到夏氏集团是洽谈工作吗?还是要找人?我马上拨内线帮您通知。”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几年不见,她迷上戏剧不成,居然还敢跟他装陌生?英挺的鼻子窜出一记冷哼。
他挑眉,“你不叫夏品妮?”
“我不……”
唉,虽然仍长得灵精慧黠,但显然还是散漫不改。在她愚蠢地否认前,他非常好心地指了指她胸口的名牌。露馅一。
夏品妮瞬间脸孔涨红。是……她是夏品妮,她是,呜呜……
“周先生,您还没告诉我,您到夏氏集团找什么人?”挺住。在顺利将他打发走人之前,一定要挺住。
又挑了一下眉,冷哼,“你说你不认识我,又怎么知道我是周先生?”犀利的黑眸揉着诡森的笑意,嘲笑她,露馅了。
见周逸衡扬起嘴角,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她要怎么三度出糗露馅,无计可施的夏品妮挫败地垂下肩,自认倒霉地瞅着他。
“好啦好啦,我投降可不可以。”遇到克星,她还能怎么着?
“所以现在认识我了?也知道我的大名了?”他调侃问。
“不就是叫周逸衡嘛。”没好气地说。
她或许会老,会记忆力衰退,但是周逸衡这三个字,她肯定一辈子都忘不掉,正是因为他,让她彩色的高中生活变成黑白,她怎么可能忘掉!
突然一记爆栗敲上脑门——
“周逸衡——老、师。”他非常刻意强调了后面那两个字,“连规矩都忘了?”
“我早就已经不是你的家教学生了,而且,现在是在公司。”小声抗议。
就算他曾经是她的家庭教师,可出了社会到了职场,他们就是平等的,难不成她还得卑躬屈膝地在一旁伺候不成。
“我记得你当年最拿手的科目就是国文,你难道不知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句话的涵义吗?”周逸衡答得不疾不徐,理直气壮。
“我……”夏品妮当场哑口无言。
他不就是比她聪明那么一点点……呃,好啦,很多点行了吧?为什么就让她每次站在他面前,就没了气焰?真可恨!
“没话说了?”
呼!夏品妮重重叹气,吹着额前的发,心里呕死了。
“你不会是今天新上任的业务总监吧?”她绝望地问。
尽管早就有心理准备,可她还是忍不住默默地在心里祈求那微乎其微、百分之零点一机率的否定,偏偏老天一点都不想如她所愿——
“正是。”
听到这句肯定的答复,她闭了闭眼睛。
完了,以后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我以为你现在人应该在澳洲。”
她闻言,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我在澳洲?”
他歪头瞅了她一眼,给了她“你说呢”的表情。
算了,当她没问,听说他是董事长——也就是她老爸亲自去泰国请回来的,关于她的消息自然是从老爸嘴里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