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夏悦玮人呢?她怎么没有跟上来?该死!他居然把人带丢了!
柏展彧心头略过不安,赶紧回头往下走,口中不断唤着她的名字。
“夏悦玮,夏悦玮……”他不停喊着,却始终听不到她的回应,扑是只得加快脚步,以着一次好几阶的方式,只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她。
终于,他看见了另一个微弱的光源--夏悦玮正背对着他,坐在阶梯上。
“夏悦玮--”
“……”
她动也不动,像座雕像似的赖在阶梯上。
明明听见他在喊她,她却一声也不吭,柏展彧有些恼怒的来到她面前,开口要斥责她,就看见她倔强的抿着嘴,眼服冒泪的瞪住他。
他一怔,气势当场弱了大半。
“听见我喊你,为什么不应声?”
夏悦玮依旧不发一语,噙着泪,怨恼的瞪着他。
他蹲下身子,与她平视,“你怎么没有跟上来?”她依旧没有回答,倒是先抡起拳头连打了他好几拳,然后整个人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
“我根本跟不上你,你走那么快,叫你等等我,你都不理人,头也不回的一直走、一直走……”她不知道他怎么了?为什么离开亭子后突然变得沉默,走路的速度疯狂的快,也不管她有多努力的想要追上他,他们之间的距离就是越来越远。
甚至,她试图喊住他的脚步,他也都充耳不闻。
她很紧张,紧张得忘了注意脚下的步伐,一个踉跄,整个人跌跪在阶梯上,一抬起头,他就不见了!整条步道,就只剩下她一个人跟一把手电筒。
天晓得夜里的登山步道会不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跑出来,她都快吓死了!他现在却来质问她的不是!
柏展彧紧紧圈住怀里哭泣不止的她,内心自责不已。
都是他的错,他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震慑住,以至于方寸大乱,完全疏忽了她,才会让她一个人被抛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步道上,身边只有一把手电筒陪她。
她一定吓坏了!
望见她的眼泪,让柏展彧的心整颗揪在一起,既内疚又颓丧。
他想煞车,但,眼前这张可怜兮兮的小脸,却涌出一股强大的办量,死命的牵扯着他、唆使着他、魅惑着他,他不想煞车,甚至还想不顾一切的往前冲……
“对不起,别哭了,对不起……”柏展彧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哭泣的她,只能紧紧的抱住她,口中不断的说着对不起。
她的哭声闷闷的,让他的心也好闷好闷,想到自己竟然弄哭了她,他就觉得自己很王八蛋。
“别哭了,待会我背你上去,当作是补偿好不好?”急于补偿她的心态,让他做了个很吃力的承诺。
果然,怀里的人立刻止住哭声,不敢置信的仰起头望着他。
“……真的?”两颗眼泪还半挂在眼眶上,黑色长睫一眨,晶莹的泪珠顿时掉在她脸蛋上。
“真的。”他真挚的允诺。
方才还哭哭啼啼的人,突然漾开笑容,笑嘻嘻的望着他,用带着哭腔的嗓音幸灾乐祸的说:“你完蛋了你,我晚餐吃了好多东西,现在的我整个人重得跟猪没两样,你完蛋了!”只要她不哭,别说是背,就算是抱也要把她抱上去。
柏展彧转过身子,“上来吧!再耽误下去,猫头鹰真的要下班回家了。”他看了手表上的时间,出发的时候约莫七点,而现在已经快九点了,他们距离目标还有三分之一的距离,得加快速度才行。
脖子上挂着水壶,背上背着夏悦玮,一左一右勾着她小腿的手上,还拿着手电筒,他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忍不住开口调侃:“我未来的老婆真的会杀了你!”
“我未来的老公也会想宰了你,竟然欺负他的亲亲老婆我。”
“吐!亲亲老婆?你讲话可以再恶心一点。”他立刻反击。
“哪里恶心?搞不好你以后对你老婆撒娇的时候比我恶心一百倍。”
“拜托,我才不会!”柏展彧嗤笑以对。
“你又知道了?”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前一秒钟哭得像被遗弃的小孩子,现在又哇啦哇啦的吵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