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沈淮等到沈河的伤被清理包扎好,沈潭出去之后,将一包银子连带银票放在他面前。且连提都不提被扣的几百斤酒,直接按照沈河帐上的三百二十三两银子,减去各类开销之后的八成分给他。“五哥,不……”沈河待要说酒钱和他出入楼子钱自己承担,沈淮就打断他的话:“说好的扣除一切开支的盈余分成,勿再纠结。十九妹那边,我也是一样的分法。”说着,即将其中的两成分红五十二两递给边上的儿子。沈妙竹眼见七伯要起身推拒,连忙按住他,“伤口会裂开,还得再上一次药。”沈淮也道:“七弟,外出行商不易,有时受伤生病甚至被人欺,这是你该拿的。何况这些你还要再给九弟和夏兴分匀。”他并不过问他们三个是怎么分的,“眼看着入冬,再跑远路人受罪。我打算做些别的事,你快些养好帮着打理。”“五哥,我这点伤没啥,一二日就能上工。”沈河是聪明人,先有小竹子说请他掌事,又有五哥开口,他当然不会再向外边趟。而且这次被爹教训之后,也更加明白没有五哥在后边撑着,他啥也不是。沈淮让他多休养几天,又说了会儿话就告辞离开。回去的路上,沈灵竹挺好奇是怎么算帐的,可师姐却说大伯用先前一样的算法,这让她有些小郁闷。不过在第二天大家上工之前,简竹跑来和她说:“我爹昨晚拿回了一百零三两,他说有五十两是跟七伯借的。今天还要跟五伯请假,带我去府城治腿,回头那块玉料捎去,看能开出个什么样的玉。”“这是好事。”沈灵竹稍一算帐,就明了七伯拿了一半,九叔和夏兴分剩下的一半。以卖货能力而言,七伯给两人分的不低。“你等一下,我的那块送你一起用,开多开少都是你的。”她拉着人往屋里走。简竹自然不要,沈灵竹则道:“先跟我来。”一百两对普通农家人来说很多,但对断骨再正,这些钱可能够。所以沈灵竹是要跟大伯母说,没想到九婶也在里间,手里还拿着银票。看见女儿进来,她拉上人就让给胡氏磕头。沈灵竹在大伯母的示意下,赶紧抱住简竹。胡氏拉着简竹的手:“莫要见外,我和老爷原就打算找时间跟你们说此事,正好你们决定去给孩子看。一会儿,让九弟把骡车套走用,钱不够,你们再说话。”“够了够了,托五哥的福,这次当家的挣了些钱又借些,五嫂又借给二百,完全够的。一会儿我们套车走,若有人问起,五嫂和小竹子就说我回娘家一趟。”九婶抹去泪,她跟玄灵子道长打听过许多次,捡最上好的药用,加上他们的吃住,二百多两足以。这次,她一拿到钱马上去给孩子看腿,再不敢将钱放在手里。简竹压制不住的兴奋,她回握着五伯母的手,她明镜一般,五伯家还欠着大比外债却先让她治腿,这恩情她都记在心里。沈灵竹这时问道:“九婶是要去仁和堂隔壁的回春堂吗?”“是,他家正骨术一绝,玄灵子道长极力推崇。”九婶点头,小心翼翼的收好二百两银票,她这识胡氏见小竹子一脸的若有所思,在于简竹母女说了会儿话送出门后,问道:“想什么呢?”“刚刚在想简竹只怕有苦头吃了,当初在仁和堂门口,都能听见隔壁医馆正骨时嚎声。还有就是九婶不在家,找谁来做饭合适。”沈灵竹是想起师姐曾卖给过回春堂药方。她没继续这个话题,问道:“二姐呢,一早醒来就没见着人。”胡氏道:“和你大伯去七星观租地。也不知道会租给我们哪一块儿。做饭的事不急,这几天有十多个妇人帮工,问问你二奶奶哪个做的饭好,试过后就找哪个。”“噢对,二奶奶昨晚和我说,由七伯母替她。”“她不照顾你七伯?”“正生着气。”沈灵竹的声音稍一加重,炕上的妹妹醒来,紧接着就开始她的晨起吊嗓子。还不等胡氏抱住,边上的二郎也醒来陪练,“要尿了,解开他的包被到子孙桶那儿把一把。”“我不敢。”沈灵竹是半点不敢抱,她慌慌张张出来喊做早饭的两个奶娘。刚巧和赶来的姥姥撞上:“唉哟小祖宗,你跑个甚?”“我…我……”她还没我完,姥姥已经跑进里屋帮忙。沈灵竹刚松一口气时,又见徐奶娘跑来,她连忙让二八。哪知对方和她道:“钱姐姐惊奶了,三姑娘帮忙给她送件外裳,我去喂四姐儿。”这点沈灵竹还是可以办好的,结果她这边替下做饭的钱奶娘,外头又有人喊:“沈老爷在家吗?”此刻,大哥和几个族兄表兄都不在家,大约在外边的工棚。而九叔一家,和接送姥姥的志表哥,此刻都在后院的牲口棚。她只得站厨房门口回应一声,然后迅速将灶口的柴都推进去,跑出大门看见个身着皂吏服饰的人牵马站着。沈灵竹微微一惊:“您是?”衙门来查验大伯是否在家的日期,一般都不太固定,她也不知十月份有人来过没。来人说话还算客气:“我奉汪县令之命,特来请沈老爷三日之后到县城寅宾馆。”“三日?能说一下具体哪一天吗?”沈灵竹没有立刻请他进门,这人除了衣服外,没拿任何腰牌和贴子。且他一早来到,身上又无露水无折皱,显然是昨天到神泉集后歇了一夜。来人眼眸微闪:“就是十月十二日。”“您说新县令相邀,是请的顺县所有士绅里老吧?”沈灵竹不认为哪个县令敢请大伯与士绅一桌。她直视着来人,道:“我大伯偶有不适,恐不能前往。但会在夏里长带份礼物,以谢汪县令盛情。”“这不好吧?”来人还要再劝。沈灵竹干脆伸手:“拿来吧?”“什么?”来人微微一滞,不知这小姑娘要什么。:()穿越不慌,她有全能师姐互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