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们还真打算送我到京城啊!用不着用不着的。”韩先生对他们一路的尽心尽力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沈灵竹认真的道:“受人之托终人之事,何况又是跟在先生身边,让我们受益不少。”自韩先生病好之后,见大哥在路途中还在背书,他问过大哥的功课,就一直指点着。先生与大伯同为进士,眼界不同见解维度也不同,讲的东西深入浅出又结合实例,别说大哥,就是她自己也受益匪浅。“举手之劳而已,这样,你们人多,派个人跟着就行。我估计走不到保州,小林应该收到信接我。”小林是他的护卫,此刻只怕也从京往这边赶来。沈灵竹想了想,摇头道:“这边县城离晋地太近,价格上不去。销货的事,还是繁华些的威州、定州、庆都等地更合适。”出发时他们带的东西少,是抄的近路,经过的城池少。如今回来几车货,走官道倒比去的时候路程变远。韩先生听她将真定府漏掉,就知他们没打算在那里停留,毕竟石五就在真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们有计划就好。”计划是计划,但他们距离威州还有九十里,所以今天午饭之后就出发赶一赶路。不成想,晚上夜宿在官道边的乡野小店时,沈灵竹发现有人给自己的房里吹烟。多亏了七伯母任氏一直翻来覆去在想七伯睡不好,才让沈灵竹没有正经入眠。稍一闻见异味儿,她就捂住七伯母口鼻,悄悄耳语数句后,光脚下床用茶水弄湿透一块布巾,随后系在脸上。任氏也虽然在沈河的事上情绪波动大,但她很注意人身安全,放在枕边的剪刀,随即握在手中憋住气。别说什么无色无味的迷魂药,这玩意儿只存在于话本小说里,但凡蒙汗迷魂类药物,都有味道。两人捂住口鼻弯腰走到门后时,沈灵竹手里也拿着一个条凳。她放在地的竹弩现在不能动,容易发出声音。任氏紧张的盯着门,看到一抹刀光正在挑刀门栓时,她的手都抖起来。如果不是怕丢开湿布巾会中迷烟,她真想大声呼救,她们左右两边就是黄舅舅和先竺,还有公公和老军户。对面的沈灵竹不是不想呼救,但一向听到动静就警觉的舅舅和黎爷爷,此刻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她怀疑他们已经中招。而大槐舅舅几个,是睡在车上看守着货物没住房间。韩先生他们,则是住在另一边,所以她想冒险一下,呆会儿能打就打,不能打也借对方打开门跑出来呼救。至于用湿布巾捂脸有没有用,肯定是有的,否则吹迷烟的人又思绪乱冒之间,门栓轻咔一声开了,但外边的人似乎并不打算立刻进来。等了几息,黑暗中一个人影轻步窜入门内。沈灵竹在门后没有听到第二个脚步声,于是在对方向床边摸去之际,举起条凳就抡。同时还尖声大叫:“救命!走水了!”她声音被布闷着,倒有些不清晰。另侧门后的任氏,软着手脚扒门向外跑,她按小竹子交代的,抓开布巾大声呼喊失火。而被沈灵竹打中的人影,根本没有想到踩好的点,吹出的迷烟会失效。他的头中了一条凳,有些眩晕的转身想攻击沈灵竹。只是黑的中,他误判打他的是大人,出手击打的重心出了问题。此一刻沈灵竹抓住机会就是又一抢,尽管被人影躲开,但他的肩膀又被击中。痛的他骂出声来,准备迅速退离。可惜任氏白呼救声引来不少人,特别是押解韩先生的锦衣校卫们,第一时间就从呼救声中断出位置冲来。然后就没了然后,一身灰衣蒙头蒙脸的人影,没有退出房间,就被校卫们拿下。门外挤来好多人,拿盆的提水的,个个都在问火灭了吗?校卫们都是老江湖,早闻到门内的药味儿,也明了救火仅是沈灵竹怕喊不到人,才用的小心机。他们借着伙计举的灯,看向众人道:“灭了,还抓到个贼人。各位快回房看看,有无少什么东西。”大家看见被他们压在地上,蒙头蒙脸且手里拿着刀伤的人,迅速一哄而散各自回去检查。贴着墙的任氏庆幸自己穿着袜子没露脚,她使劲儿拍先竺的门,里边都没动静。坏了!被小竹子说中。她刚准备喊小竹子,沈灵竹已经跑来,之所以慢了好大会儿,实在是十月天半夜里光脚贴地,她冷。所以在蒙面人被校卫们拿住时,她跑回床边穿上鞋,同时拿到竹弩以防万一。这会儿门拍不开,她就知道自家人已经中招。在两伙计提灯提水经过时,她道:“里边人中毒了,能破门而入吗?”“啊?门关着你咋知道中毒?”一个伙计不愿她毁门,方才他看过她的房间,茶壶摔破一个,条凳坏了一个腿儿。沈灵竹一指被押着走来的人:“他干的,你们店让个贼摸进来,不应该配合我们抓贼救人吗?”另一个伙计想说什么时,掌柜的慌慌张张跑来,“哪儿走水了?”当听到伙计说只有贼没有失火时,他大大松口气,当即就对两人说:“即然客人发现中毒,你俩快些把门撞开。”他这话,让沈灵竹脸色缓和很多,而校卫们默默收起要穿进门缝的刀。掌柜发话,两个伙计嘭的撞开门,一股药味儿瞬间扑面而来。沈灵竹抓起地上的水桶,在伙计的惊呼声中,刷刷向门内泼水。待烟气稍散,她冲进床边一试舅舅和大哥的鼻息,立刻转头对门外的任氏说:“七伯母,把我的包拿来,里边有药。”说着,又请校卫帮忙把大哥他们扶到外边,房里的迷烟味儿太重。“小竹子,里边你二爷爷住的那间也得撞开。”任氏离开前还不忘提醒她。沈灵竹只向掌柜扫一眼,后者就带伙计往里边走再破一门。不出意外的,二爷爷中招昏睡中,但本应该在此的黎老军户却不见身影。:()穿越不慌,她有全能师姐互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