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过了一世纪,他们纠缠的唇舌终于放过彼此,她眸里尽是意乱情迷,而他则燃着足以吞噬人的火焰。
“……你为什么吻我?”她试图冷静的问,可是那娇软的嗓音听在他耳里,却像是在撒娇。
梁克雅看着她,带着力量的指腹抚过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笑着说,“如果明天你煮鸡蛋粥给我吃,我就告诉你。”
“好。”完全不假思索。
连翠茉忘了自己是怎么下车的,忘了有没有跟他说再见,满脑子只记得,明天他就会告诉她,他为什么这样吻她。
连翠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强烈的惊与喜,让她直到现在都还无法回过神,而这一切,全是因为梁克雅的出现。
她以为,他已经打算把她忘了,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来找她,害她在全然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笑容是僵硬的,说话是吞吐的,就连最基本的呼吸都抓不稳节奏,活像是个傻瓜。
而且刚刚的那个吻,远比他们先前有过的几次还要狂野。
幸好他们及时停下来,要不然,她真不敢想象他们两个会在车里的小小空间做出什么事情。
现在回想起来,她觉得好糗、好懊恼。
但现在她有了心理准备,她一定会紧紧把持住理智,好好的练习如何面对他,绝对不会像今天晚上这样又蠢又糗。
坐在地上,她不断的敲打自己的脑袋。
“小茉?”一记清脆的嗓音唤回了连翠茉。
她一脸心虚,看向身后坐着轮椅的女子,“斯华,你还没睡啊。”
“你怎么了,为什么坐在玄关的地板上?天啊,你的脸好红,是不是生病了?”方斯华诧异的问。
她没病,她只是全身着火。
她赶紧伸出双手扬了扬,“没事啦,我刚刚一路跑步回来,有点喘,只是坐着休息一下。雷德呢,出去了?”她把话题从自己身上移开。
跑步?穿那种淑女鞋?方斯华瞟了墙上的时钟一眼。原来她脚程这么快,从工作的餐厅跑回家竟然不到十五分钟?
不是没想过要嘲笑这蹩脚的谎言,可是善良的方斯华硬是忍住了。
“有个朋友来找他,出去了。”
方斯华和沛雷德是一对令人羡慕的爱侣,他们在巴黎遇上彼此,尽管方斯华因为一场意外失去了行动能力,沛雷德依然真心守护,他们是连翠茉在巴黎最要好的朋友,也是她现在在台湾的精神依靠。
他们都知道她心里有个人,却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也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男人,会让连翠茉挂念至今。
“别等他了,男人一遇上老朋友,是不会那么早回来的。”
“我没有等他,手边翻译的工作刚告一段落,脑袋里都还是那些专有名词,根本睡不着。”
“那我们来喝点东西好了。”
“好啊,反正雷德不在,我们一起偷喝他的红酒好不好?”方斯华狡滑的问。
“当然好,等雷德回来看到了,一定会气死。走,我去拿杯子,再弄点小菜,你先去客厅等我。”连翠茉俐落的站起身,打起精神奔向厨房。
连翠茉做了简单的下酒菜,打开红酒斟了两杯,今天家里没大人,她们两个小女人决定要犯上作乱,反正她们就是以激怒沛雷德为乐。
三杯红酒下肚,心思敏捷的方斯华索性摊开来问,“你今天看起来有心事。”
自知隐瞒无效,连翠茉干脆坦白从宽。“唉,斯华,你好恐怖,不管我有什么秘密,总是瞒不过你的眼睛。”
“谁叫你天生不擅长说谎。怎么,又是因为你的克雅哥哥?”她习惯用好友孩提时的记忆来称呼那个男人。
双肩一垮,“他今天突然来店里找我。”
在巴黎的时候,他们也常常这样聚着小酌,对连翠茉来说,方斯华跟沛雷德就像是她的兄长姐妹,她可以尽情的对他们吐露心里的想法,包括她对梁克雅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