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裴楠也不说话,起的早犯困,而且心里还有点小不高兴。等顾峰把车开到车库,看到贾涛已经在底下等着拿行李的时候,裴楠才生出点要和顾峰分开好长一段时间的惆怅来,但他也不好和顾峰干什么,只在下车前摸了摸这人的手,温软的对他笑了笑。
到了楼上,路沅已经在了,一起的还有一个女孩,说是给路沅新配的助理,叫果果。一行人简单寒暄了几句,金溪也交代了几句,这才坐上去片场的车。
路沅话不多,他不说话果果也就没什么好开口的,趁着车上安静,裴楠也正好还想睡,就给他们解释了一句昨天没睡好,带上耳机开始补觉。
到了片场,裴楠的觉也补得差不多了,带着路沅先去酒店放了行李,然后去和导演打了招呼。导演本就看好裴楠,对他很热情,试镜那天路沅的表现也让他还算满意,所以对路沅印象也还不错。
裴楠和路沅还有几个演员算去的早的,剩下的那部分最晚的后天才能到,导演让他们先熟悉熟悉周围,适应一下环境,后天所有人到了大家一起吃个饭,大后天早上开机仪式,然后就可以正式开拍。
虽然早到几天对演员来说是好的,也是裴楠的习惯,但这时他却不合时宜的想,要是今天没来的话这时候他应该还在靠着顾峰睡得正香呢
在场子里看了看,又和导演打了招呼,裴楠才说行李还没收拾,要先回去,导演这边其实也忙,摆摆手就让人走了。裴楠一走路沅肯定也跟着走,裴楠想了想,还是跟路沅提了一嘴,可以在周边逛逛,但是注意安全,有事打他或者贾涛电话都行。路沅乖乖道了谢,回了自己房间。
贾涛好久没跟裴楠一起出来过了,整个人看着都很亢奋,一点也不像打工人收假上班的状态。按照习惯,他帮裴楠把东西都拿出来整理好,然后再回了自己房间,但其实他自己房间也就形同虚设,除了晚上睡觉,其他时候一般他都在裴楠房里。
其实贾涛也不是粘人,他就是喜欢在一个空间里有一个和自己很熟的人,这样比较有安全感。不一定非要对话或者干什么,只要这人和自己在一个空间里,他就舒坦。
每每思及此,裴楠都想笑,顾峰还说自己分离焦虑,真该让他看看,贾涛这种才多少和分离焦虑沾点边。
到了大家一起吃饭那天,裴楠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和路沅一起去了饭店,顺便给贾涛发了红包让他带果果出去吃,这种场合带助理还是不好,又不是多大个腕儿。
推门进去的时候导演已经在了,和几个年轻演员正在说话,见他进来了都热情又拘束的和他打招呼,站起来给他让位置,他也没客气,大大方方的和导演打了招呼,然后在导演旁边的旁边坐下。导演一见就不乐意了:“我旁边有刺儿是怎么的?非得隔着坐。”
裴楠笑着说:“我坐您身边一会儿男女主角来了坐哪啊?”
导演听了这话用手指点了点他:“这套就你耍的溜!”
裴楠笑着不说话。
路沅本来都在裴楠旁边坐下了,听了这话又站起来,准备再往旁边挪。裴楠见状看了他一眼,路沅被他一看又不知道该不该挪了,最后还是导演开口:“小路啊,你就坐那,放轻松,我这没这么多讲究,你别老跟他学,一天净整那些花的。”
嘴上是数落,其实是玩笑的口气,话里话外都透着对裴楠的喜欢。
路沅听了又看了裴楠一眼,得了示意才坐了下来。
人陆陆续续到齐,有些裴楠认识,有些不认识,但本来这顿饭也就是所谓的“破冰”饭,所以大家都和和气气的做了自我介绍,最后男一和女一都来了,还有一个位置是空的。裴楠扫了一圈,发现是白澄还没到,他眯了眯眼,没说话。
最后菜都差不多上齐了,白澄才“姗姗来迟”,进来坐下之后才让跟在后面的助理出去,然后开始道歉,说是飞机误点了。但裴楠看他平整、干净的衣服,甚至头发都像是精心打理过的样子,哪里像是刚从机场赶过来?不过看穿不点穿,只要他不舞到裴楠面前来,裴楠也不会搭理他。
白澄进来跟大家打了招呼,扫了一圈发现只剩一个位置了,按番位来算那个地方坐的都是男六男七了,他步子一滞,随即走过去坐下。
他一坐下导演讲了几句就开了席,大家你提一杯我提一杯,倒也喝了一两轮,不过喝的都是果汁,明天就开机仪式了谁敢提酒?
白澄一边如鱼得水的社交,一边瞄裴楠和路沅。他早就查过了,这俩人是一个公司的,一个抢了他的角色,另一个看着又淡淡的,不是很买账,白澄看着就不舒服。
路沅哪里是不买账,他一早就注意到了白澄盯着自己的目光,还偷偷提醒了裴楠,但裴楠不怎么在意,甚至可以说是不放在眼里。裴楠都这个态度,他自然也就不好再做出什么反应,其实天知道他被看的有多不适。他虽然以前也拍过戏,和剧组吃过饭,但今天这种阵仗是他很少见的,饶是他再淡泊如水,也有点经不住。
裴楠一边和人说话一边用公筷给路沅夹了菜,借着夹菜的间隙和路沅说:“他盯你,你要不爽就盯回去,在这不抬头也不夹菜反倒像你干了什么亏心事?”
路沅一愣,还没来得及回答,白澄就先笑起来了:“楠楠哥和路沅关系可真好,帮着夹菜不说,还说悄悄话啊?”
裴楠脸上笑容不减,心里却已经断定了这个人的成分。刚认识几分钟啊你就哥啊哥的,还楠楠,哥什么哥?谁是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