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伍被这一下吓破了胆,哪还有心思辩驳,“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求饶道:“大人,卑职、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实在没有办法啊。”语气中已隐隐有了哭腔。
苏云牧双眼微眯,气势仍压在赵伍身上,“有何无奈,你且说来听听。若是还敢撒谎,就休怪本官不留情面了。”
“不不、不敢,小人不、不敢欺骗您,事情是这样的…”赵伍开始讲述起他这么做的缘由。
“大概在四个月前,我娘下地干活时摔了一跤,把身体摔出了问题,从此一病不起。我为了照顾我娘,便离开了衙门。对了,那个时候苏大人您还没来衙门上任,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但小人说的都是真的,您要不信可以找张德张大哥确认。”
“不用确认,本官刚来衙门的那天曾听张德说起过这件事,陆小鸣当时也在场,可以证明。”苏云牧看了一下陆小鸣的方向,安抚道。
陆小鸣一脸茫然:“欸?有这回事吗?我完全不记得了。”
“那是你记性差,忘了自己当时笑得有多开心吗?”苏云牧不悦道。
“有吗?”陆小鸣还是一脸茫然。
苏云牧懒得管他,朝赵伍道:“别理他,你说你的,你娘生病和你陷害本官有何关系?”
“治病需要钱啊,大人。”赵伍丧气道:“我娘这一病,十里八乡的大夫们都束手无策,只能每日靠汤药吊着,几乎耗光了家底。”
“我本来快坚持不下去了,但在一天晚上,有个蒙面人找到了我,说只要我帮他做事,他就会给钱治我娘的病。”
苏云牧打断道:“陷害我的事,也是那个蒙面人指使你做的?”
赵伍点头:“对,他让我回衙门做他的内应。衙门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第一时间告诉他,勾结山匪陷害您的事也是他教我做的。”
苏云牧问:“你认出那个蒙面人是谁了吗?他给了你多少钱?”
赵伍摇头:“那个蒙面人一般只会在晚上和我碰头,我看不清他的样貌。自从他找到我,前后大概给了我五六十两银子,不然小人也不会替他做事。”
“什么!?”陆小鸣震惊:“你居然为了区区几十两银子就陷害我家少爷,你知不知道我家少爷的命有多贵啊!”
“陆管事,我也没有办法啊,那可是我娘的救命钱,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娘…”话到此处,赵伍已是泣不成声。
“陆小鸣你给我闭嘴。”苏云牧冷声呵斥,又对赵伍说:“你娘既生了重病,为何不告诉本官,反倒干这种会掉脑袋的事。”
赵伍哽咽道:“您是高高在上的父母官,哪里会在乎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死活,我跟您说这些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
苏云牧眉毛微皱:“既是父母官,又怎会高高在上,不顾底下人的生死。”
赵伍沉默一阵,虽没有反驳,但明显不认同苏云牧这话。片刻后,他一抹脸上泪痕,以头嗑地道:“苏大人,小人自知死罪难逃,可小人实在放心不下我那病重的老母亲,您能否…让我在死之前见我娘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