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云飞:“嗯。”
苏云牧最后不放心道:“接下来我们肯定是要进行剿匪的,这件事马虎不得,一个不小心可是会没命的。”
狄云飞:“放心吧,山匪而已,我们衙门里面也是有不少高手的。”
苏云牧不由得微微一笑。
同一时间,定安县的另一边,一名男人步履略显匆忙地进入一座宅邸的客厅,朝坐在主位的人恭敬道:“启禀老爷,衙门那边来消息了。”
“哦?这才第一天就有消息了吗,怎么说?”田康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茶盏,在静谧的室内发出一声轻响。
男人道:“回老爷的话,衙门今天中午来了一帮外乡人,似乎是专程来找苏县令的。不过他们在来的途中被山匪打得身受重伤,现在正在接受治疗。”
“山匪吗?”田康边思考边转动起左手拇指上的翠玉扳指,叹息道:“张莽那厮果然莽夫一个,到底是不堪与谋,沉不住气,看来要替他收尸了。”说罢重新拿起茶盏。
男人抬头问道:“老爷为何这么说?”
田康揭开茶盖,拨了拨杯中漂浮的茶叶,轻声笑道:“你想啊,他得罪的可是上京苏家的小少爷。先不说苏家少爷身为县令会不会轻易放过他,即使他能成功杀了苏家少爷替辛三娘报仇,苏家主家那边知道自己家的小少爷死在这里,会善罢甘休吗?”
男人点头道:“老爷睿智,那我们是不是得赶紧和张莽撇清关系,省得被他连累。”
“不急。”田康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缓缓道:“在张莽这把刀报废之前,我们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用好了说不定能一石二鸟,帮我们一个大忙。”
男人疑惑道:“老爷您的意思是…”
田康没有急着回答男人的问题,反而细抿了一口茶水,随后面上浮现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初遇山匪
一夜过去,苏云牧醒来,有些头昏脑胀,这一晚他睡得并不踏实,在梦中,他似乎一直能听到昨天那些伤员的痛苦呻吟声,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咚、咚、咚。”
几声试探性的敲门声响起,声音不大,却在这清晨格外清晰。
“谁?有事吗?”苏云牧揉了一下眉心,对着门口的方向轻声问道。
“少爷,是我。”是陆小鸣,他的声音比平常低沉了许多,“有件事要告诉您一下,昨晚有两个人没熬过去,人已经没了。”
苏云牧霎时恢复清醒,鞋也顾不上穿,光着脚来到门前,直接开门就问:“是昨晚的事吗?怎么现在才来告诉我?!”
陆小鸣挠了一下脖颈,撇开目光不敢直视苏云牧,声音低低道:“少爷,他们是担心打扰到您休息…而且大夫不是说了吗,能不能熬过去,全看他们自己的造化,昨晚就算叫您过去,您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这话说得没错,大夫都束手无策不能保证的事,他过去也只不过是眼睁睁看着那两人断气而已。
苏云牧虽心知肚明,却还是难免伤感,叹气道:“找人订两口棺材吧,好好收敛一下尸身,人虽然没了,但总归是要送回去落叶归根的。”
陆小鸣道:“这个少爷不必操心,我一早就差人去办了。”
“那就好。”苏云牧淡淡道,他抬起头看向远处的天空,那里旭日即将东升,新的一天即将开始,然而有的人却再也看不到这幅景象了。
早饭时,众人都知道了这件事,饭间的气氛也因此显得有些沉重,几乎没什么人说话,只有轻微的几声碗筷碰撞声。
霍玄枫倒是没怎么受影响,他好歹是上过战场的人,打伤打死的见多了之后,心境也就没那么大起伏了。
他试图说些什么缓解一下这沉重的气氛,“那伙山匪实在是可恶,要不干脆我给大哥写封信,让他派几队人马过来,把他们给荡平了。”
“还是不要麻烦姐夫了,姐夫要是随意动用兵权,肯定会被人弹劾的,这可是大忌讳。再说边境距离这里有大概一个半月的路程,这一来一回少说两个月,要知道远水是救不了近火的。”苏云牧一边解释一边谢绝道。
霍玄枫担忧道:“可我听说那伙山匪有至少五六十人,这还只是昨天来的那些伤员遇到的,鬼知道山匪的寨子里有没有更多的人,光凭我们衙门里面这点人手够吗?”
苏云牧面色一沉,眉头深锁起来,陆小鸣见状提议道:“要不我们去找本地郡守帮一下忙,让他派些人过来,只要少爷你在信中表明自己的身份,他不会不帮忙的。”
狄云飞好奇:“嗯?表明什么身份?”
“当然是苏…”陆小鸣也和狄云飞认识了这么多天,再加之他和自家少爷的关系不错,自然而然地把他看作了半个兄弟,就要没有隐瞒地介绍起苏家。
“没用的,”苏云牧出声打断,“我先前就给郡守写过两封信,结果一点水花都没有,再写第三封信也不会有什么变化的。”
陆小鸣狐疑道:“少爷,你是不是压根没在信中提及自己的身份啊?”
苏云牧默默地吃菜喝粥,没有回答,算是一种默认。
陆小鸣开始抱怨了,“少爷——明明就是提一嘴的事,您为什么不说啊?”
苏云牧白了他一眼,无奈解释道:“先前那两封信没有回复就足以说明那郡守心里有鬼,若是此时再请求他协助剿匪,难保他不会先应下,然后在暗中搞些小动作,这样一来你的小命还要不要了,我可不敢把大家的安危随随便便交到别人手里。”
“……”陆小鸣顿时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