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云飞被这话的语气感染,不由得心虚起来,试探道:“什么…问题?”
苏云牧的目光重新回到他的身上,面上的表情有一丝伤感,说:“找你来衙门当捕头,是不是委屈了你,也委屈了我?与其这样,我们不如好聚好散,这样大家都可以各自安好。”
这是要赶他走的意思?狄云飞心下一凝,在苏云牧看不见的地方暗暗握紧拳头,他虽不太明白苏云牧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但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不想就这么离开衙门。
他对上苏云牧清澈明亮的双眼,认真道:“苏云牧,你有话就直说,不用藏着掖着,我要是有问题改不了就自己走。”
苏云牧沉声道:“我觉得我们两个的关系实在不像是一个正常县令和捕头之间的关系,我们之间老是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吵吵闹闹,我认为不应该是这样,这很奇怪也很不好。”
狄云飞问:“为什么不好?难道我们一定要像其他的县令和捕头那样不可吗?”
“不是说一定要像其他的县令和捕头,而是…”苏云牧想了想,说:“就拿昨天的事来说,你擅自用衙门的签筒摇骰子玩,然后逃之夭夭,我对此大发雷霆在衙门等了你半天。”
“这本该是一件小事,但因为我们两个之间奇怪的相处关系,耽误了不少时间,我们本应该用这时间好好想一想怎么处理赌坊的事情,但…唉,你能明白我想说什么吗?”
狄云飞犹豫了一下,说:“你是担心我们以后再这样…会耽误一些重要的事情,对吧?”
“嗯…”苏云牧抬起头,看向天空漂浮的白云,“你的性子太跳脱,捕头的职责或许并不适合你,与其让这个职责束缚你,不如放手让你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狄云飞低下头沉默不语。
“我并不是在责怪你,昨天的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应该更冷静的和你说话,而不是对你发火。”苏云牧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但有时候,不知怎么的,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老是被你惹得发火,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所以你…”
“我不认为捕头的职责是一种束缚,你也没什么不对。”狄云飞打断道:“在衙门与你共事的这些天,我很快乐,是前所未有的那种。”
“我不想就这么离开衙门,你说的那些问题我都可以改,以后我尽量不惹你生气,你能别把我赶出衙门…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苏云牧低声重复道:“尽量?你就不能保证一定不惹我生气吗?”
“这种事没法保证…”狄云飞嘀咕道。
苏云牧有些无语,又问:“那你要是犯了错不认,就像昨天那样直接跑掉怎么办?”
“要是这样的话…大不了…你打我一顿板子呗…”狄云飞扭捏道。
“还打一顿板子?”苏云牧笑了,“你小子细皮嫩肉的,打伤了我还得花钱找大夫给你医治,不是自找没趣吗?”
“谁细皮嫩…”狄云飞刚想反驳,又连忙止住话头,说:“那你就说该怎么办吧,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