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许奕珩那专注的神情，额头上逐渐渗出的汗珠，心中一阵暖流涌动。
因瘫痪而时常黯淡无光的眼眸里，此时有了一丝别样的光彩，眼眶先是泛红起来，像是平静的湖面泛起了微微的涟漪。
他努力地想要抑制这种情绪，不想让许奕珩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可是那如泉涌般的情绪却不受控制。
他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眼前许奕珩那忙碌的身影像是隔着一层轻纱。
段舒禾想起了和许奕珩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都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放映。每一个画面都像是一根弦，拨动着他的心，让他越发难以自持。
许奕珩在按摩的间隙抬头时，一下子就察觉到了段舒禾的异样。
他看到段舒禾泛红的眼眶，心中一紧，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我弄疼你了吗？”
他知道段舒禾是个要强的人，如今看到段舒禾如此，他更加自责，觉得是自己让段舒禾陷入了这样的痛苦境地，同时又对段舒禾此刻努力隐藏情绪的举动感到揪心。
段舒禾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被发现了，他有些慌乱地想要避开许奕珩的目光。
他把头微微转向一侧，试图用仅能活动的上半身来遮挡自己的脸。
那因长期卧床而略显苍白的脸上，此刻泛起了一丝红晕，那是尴尬与不愿被看到脆弱的混合。
“段舒禾，你……”许奕珩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关切和一丝小心翼翼。
段舒禾微微摆了摆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没事。”然而，那略微沙哑的嗓音还是出卖了他。
面对过无数的困难和挫折，段舒禾都未曾如此感到挫败。但许奕珩，用他的真诚和执着，打破了自己心中那道别扭的防线。
段舒禾深知许奕珩的愧疚与坚持，看着许奕珩如此尽心尽力，他感到既欣慰又心疼。
那微微颤抖的双手想要抬起去抚摸许奕珩的头，却因身体的无力而只能微微晃动。
他的目光中有着对许奕珩的疼惜，仿佛在说：“不是你的错，你本不必如此。”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滴落在枕头上，晕开了一小片深色。
段舒禾不想让许奕珩背负太多责任，在他看来，这只是一场意外，而不是许奕珩的过错。
他希望许奕珩充满朝气地追求自己的梦想，而不是把时间和精力都耗费在照顾自己这件事上。
段舒禾深吸了一口气，“许奕珩，你今年是复读啊，这可是你人生中最关键的一年。你不能把时间都耗费在我这儿，你的未来还长，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你。”
许奕珩刚要开口反驳，段舒禾微微抬手，示意他先听自己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