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公司的人深夜十二点离开公寓,和樱田熙约定明天早上八点钟过来继续收拾搬家。
客厅和书房里堆满了棕色的纸箱,尤其是书房,珍贵的书籍,文件,资料,还有甚少见樱田使用但必须要带着的小提琴。
夜幕深沉,旁人也没看清雇主唇角的樱红,因为过力吸吮而肿胀充血的唇瓣,只听着她略感沙哑的声音,像是感冒重症的病人,和平日不一样的疲惫慵懒。
书房里的小床被折叠收进储藏室里,今夜狗卷在樱田的房间里打地铺,柔软的垫子,蓬松的被褥,狗卷只在地上躺了半刻钟。
夜里突然下起了雨,伴随着阵阵雷声,本就无心睡在地上的少年这回更有了爬上床的理由,而这次的亲昵和靠近,是被女友默认纵容的后果。
他温热的躯体占据一半的位置,双手双脚都大胆的伸出来,绕过樱田的脖颈和腰线,将女朋友环在怀中。
肢体纠缠,再无缝隙。
黑暗里,樱田熙拍了拍身前属于狗卷棘的手背,“难道你还怕打雷吗?”
少年窘迫的红了脸,环的更紧。
虽然是少年,年纪小,但若因此看低那可不行,经常锻炼的本人每一块肌肉都硬邦邦的,给人极大的安全感,不一会儿被窝里就热的不行,樱田熙把自己胳膊露出来,整个人像躺进火炉里。
“好热,你能不能别贴着我了。”
后背火烧一样,狗卷棘松开她,侧躺在枕头上,少年手掌轻轻搭在她肩头,被樱田捉住手掌,她平躺着,面朝天花板。
两人保持还算凉爽的距离,樱田熙今夜难得迟睡,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侧头想和狗卷聊聊天。
却见少年合上双眸,已然熟睡了,银白色的柔软发丝贴着脸颊,月光透过他的轮廓,将他背在一片混沌的阴影里,只有银色的发像妖怪一样灼目。
樱田熙一阵哑然,真的睡了?
她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蛇目纹,往常只要她一摸到狗卷的唇角,少年再乖都会被刺激到般可怜又诧异的盯着她,现下也只是不自在的蹭了蹭她的手,半边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里,少年修长的身体被裹在被子下,面朝她,放下戒心,极其依赖信任的躺在她身边。
真的睡了。
“棘,只是亲亲而已,就累了吗?明明我都还没说什么,还是说,跟我相处,你一直在提心吊胆,无法放松下来呢?”
善于观察的樱田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今夜是得到安全感了所以才放松下来了吗。
她趁着少年睡着,迷迷糊糊间,软声询问。
他没回应,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薄唇微张,喉咙里咕噜咕噜,像是小动物在舒适时发出的呼噜声,模糊不清的的魇语。
樱田熙撑着脑袋,一只手顺着他的头发,安静的望着他。
“试着,长时间相处下去吧。”
樱田熙喃喃自语,她把自己送进狗卷怀里,少年果真像树懒一样缠着她。
忍一忍燥热吧,可怜的男朋友好不容易在自己身边松懈下来,就此惊醒他的话,岂不是更可怜了吗?
稍微沉浸在新的恋情中的樱田,如书上说的一样思维开始发散迟钝,如刀子样锋利的敏锐程度也开始生锈了,狗卷棘在她的大脑里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多,想探究他的喜好,他的脾性,他的秘密,逐渐取代最初的想研究他和咒术师存在的想法。
她将这件事告诉森先生,对方稍显意外樱田熙好攻略的简单程度。
樱田熙:“你说漏嘴了,森学长,不怕我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