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人相信森田竹的解释,请求重审的申请也被无视敷衍。
万不得已成为孤独的复仇者。
“你知道两次地铁爆炸案死了多少人吗?一共41个人,41个家庭,其中27位男性,14位女性,他们之中多少是刚为人父,初为人母,森田先生,你有想过你摧毁多少家庭吗?”
佐藤美和子言辞犀利,双拳紧握压在桌子上,显然情绪不稳。
“十年前的案件,线索有限,就算要查,也很难查到吧。”
伊达航拍拍佐藤的肩膀。
樱田熙:“没有尸体,当时甚至没有法医接手这个案子,连痕检报告都没有,我也束手无策。”
森田竹捂着脸压抑哭泣着。
“日本法医职业发展最大的阻碍就是福利和资金。”
樱田熙根据嫌疑人的口供整理出了完整的案件报告,一丝不苟,逻辑清晰,天生的写报告的料子。
她和伊达航谈到森田竹妻女的案件时,浓浓的惋惜,“如果十年前我在现场,我一定会发现他妻女死亡的真相。”
今年全国法医统计人数也才两百多人,十年前更少了,除了东京京都这些繁华的城市之外,三四线城市根本调不到法医。
“档案中有人证证明森田玲是突然从长椅上起来跳下铁轨的,森田爱子紧随其后,你觉得这像什么?”
伊达航若有所思:“自杀?”
樱田熙点头,“没错,可如你所见,森田夫妇十分恩爱,家境也不算赤贫,这其中定然有别的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但这些都不是我们该做的事,除非有足够的证据可以重审,否则就算是樱田你也不能贸然调查哦。”
佐藤美和子从后方偷袭樱田熙,女性之间的友谊真是奇怪,明明樱田刚来搜查一课的时候,连佐藤美和子的名字都记不清,只佐藤佐藤的喊。
“你一向敏感,你对森田竹没有怜悯吗?”
樱田熙淡定的无视脖子上挂着的佐藤美和子,继续将文件装袋,交给伊达航。
“樱田对我似乎有误会,或许每一个罪犯都有一段悲伤的往事,但想一想他夺走的生命,那点怜悯也烟消云散了。”
但樱田对森田竹和爆炸案都兴致缺缺,被爱欲和仇恨主导的罪犯,他的秘密被樱田一眼看到底,或许在见到他之前,樱田仍是期待的,就像在拆开一个未知的盲盒。
但当罪犯本人站到她面前,霎时像不想嚼了的口香糖,嘴巴里泛着寡淡的味道。
一个爆破工程的负责人使用自己手中的硝酸铵去犯案,实话说,太蠢了。
樱田反而对十年前森田母女的死亡事件更感兴趣,可惜条件有限,线索近于零,这点兴趣只能作罢。
但这话不能和佐藤美和子说,她和降谷零一样,原则性很强,且十分喜欢说教,饶了她吧,关于狗卷棘的事,她已经被佐藤念叨半天了。
但想到谁,似乎就会见到谁。
街道对面,见樱田熙终于注意到他的出现,银白发少年远远的挥舞着手臂,修长清爽的少年身形只站在那,跟青松似的,让人眼前一亮。
佐藤美和子不得不承认,年轻的男孩子确实有让人糊涂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