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还有这种好事?行,你电话多少,我记一下,有消息了告诉你。”
听到这儿,余平安一想,坏菜了,给高了。现在普工的工资低,就是眼前的九叔,一个月在煤矿也才3100元,一下子给了1万元,怪不得别人都没讲价。
大意了!
村中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唾沫一个钉,只得认了。
不过,只要矿上分的房子到手,再过个五六年,最长十年,到时,能翻三四倍。
人堆里,乡亲看着余家矿工上坟,各有心思。
老黄发言:“唉,你看人家这娃,有出息。几个儿都在矿上赚大钱,他爸风光大葬。活着时,穿的都没我衣服好,谁想到这死了还背了个玻璃墓。”
“黄爷,你想要你也可以啊。你又不是没钱,圈里骡子和牛养了几头,你没谁富?”
“唉,娃娃家,你们是不知道,这家产万贯,带毛的不算。要是不跟你走运时,这别说一年了,不出三月,东倒一头,西摔一头,全没了。不说别的,这活物和死物是两个价。”
“黄爷,你这些年在这牲口身上赚钱了。一年耕地,攒粪,咱村人谁不说你勤快?”
老黄:“娃娃家,你们看我这一双手,都是病。到了我这个年纪,想吃啥吃不下了,只想风光大葬。”
“你寿数没到,总不能让人给你活埋了吧?”说完这话,小年轻跑远,生怕老黄用那铜制烟锅头敲他脑袋。
暗地里使劲敲了,还来一句,这西瓜不熟。
其实,许多心底阴暗的老人都会这一招,抱着小孩掐或拧,或重重地在屁股上拍一把,小孩疼哭了,还说小孩是故意的。
“活埋?活埋好啊。只要他敢埋,我现在就敢死。你看那些老人,哪个不是瘫痪在炕上受罪?早死早享福。人来世上走一遭,啥意思也没有。哭着来,哭着离开,有什么意思?”
老黄身边别的年轻人说:“你可不敢。现在你们这些老人死得起,人埋不起。我问了余家,他这老爷子死了,花了38000元。”
“这还多?人家三个儿子平均分的,你说这算个多?”
“不多吗?你们老人就会替老人说话。这话说的,这牛吹的,这钱不算多吗?你们能死得起,我们埋不起。”
余平安往家走,打算明天起个大早,让父亲用自行车送到公交站,自己去县城。
“余老板,这急急忙忙的到哪里视察去?”
余平安:“事情安顿完了,明天打算下县城。”
“错了,错了,你应该说回县城。你现在是县城的人,回你们县城,不是下县城。下县城是我们这些庄稼汉说的。”
余平安笑着示意,进家门,自己母亲问:“平安,你九叔拿过来一些剩下的菜,你要不要用塑料袋装一点去县城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