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唐月不出声,谢扶云自顾自道:“难道是因为云柒姑娘心系之人是我?”
唐月眉心一颤,法印差点不稳令厉鬼逃走。
谢扶云怔愣一瞬,随即苦笑道:“唐兄,命定红尘非我之错,你心中也定然知晓我对云柒姑娘别无二心,若不是这红线牵绊,与云柒姑娘共度余生之人定然是你。”
“闭嘴。”唐月低声冷呵道。
谢扶云张了张口,却并不闭嘴,反而还越来越烦人:“你我相伴多年早已情同手足,先不说你心中所求所愿唯有天下太平以及云柒姑娘,单是为兄弟我着想,你也不愿看我被这无聊至极的命定之说困扰一生吧?”
他收了法印,拄着卓沿沉肩低首,看着唐月道:“唐兄,你当真不想知道命定红尘如何能解吗?”
唐月净化完最後一只厉鬼,收了法印睁开眼来,抬眸与谢扶云四目相对。
人们常说,摒弃七情六欲之人最易通达天道,修成正果,但不论是降妖除魔还是净灵除业,所为不过济世救人、忧以天下,可若真为无情之人,又该如何怜悯苍生?
唐月从未为修炼之事烦心,但还算顺应天道,初见云柒之时他确有心动,但他自知与对方姻缘不合,再加上谢扶云才是那命定之人,他便从未想过强求什么。
长久以来,他既不艳羡谢扶云,也不恨嫉对方,除了这人的嘴总是胡说八道惹人心烦之外,唐月也不曾想过要谢扶云有如何不好的下场。
“命定之事如同天箴圣旨。”唐月神色严肃道,“你不要胡来。”
“哪是胡来,唐兄不希望手上的红线能和云柒姑娘连上吗?”
唐月缩了下手指,淡声道:“不用你管。”
谢扶云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歪头道:“唐兄,我实话与你说吧,其实我得罪了天道,仙山罚我不尽红尘,是以每生每世都有命定红尘之人。”
他叹了一声,轻声道:“可我心系之人却永生永世无法见我。”
唐月心中微愕,神色古怪道:“你会有心系之人?”
谢扶云闻言扁了嘴:“唐兄此言何意,我便不能喜欢个人了?”
唐月权当他在说疯话,起身欲要离开。
“哎唐兄!”谢扶云追过去,直到门口才扯住人家袖子,“我跟你说真的,破解之法其实也挺简单,你愿意听我一言我便告诉你如何?嗯?你想想云柒姑娘?你想想你们俩的未来?”
“算了我直接告诉你吧,红线一方有人陨落,命定红尘自然可解,不若你杀了我……”
“别发疯了。”唐月甩开他的手,站在门外冷冷看他,“睡吧。”
‘啪’的一声,门板差点拍在谢扶云脸上。
谢扶云挠了挠脸颊,无奈转身,重新坐到桌边。
桌上酒坛倾倒,但并没有滚下桌子,谢扶云便将其扶了起来,然後发现了四只‘聂小倩’竟然横七竖八地倒在坛子底下。
怪不得没滚下去。
谢扶云失笑一声,将四只险些被压扁的‘聂小倩’扶了起来。
他弹了弹这几只小树妖,见怎么逗弄也听不到回应,便打着哈切起身走向软榻,躺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