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糊弄张承武而已!
“他?”
张承武愣在原处,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就他那个穷酸相?”
姜知雪不胜其烦,“没错,我就喜欢他穷酸,你大款,你小开,我偏瞧不上,怎么着?”
落下这句,姜知雪转身就走,管张承武脸色时青时白。
姜依瑶想抢,就让她抢,自个儿往火坑跳,谁拦得住啊?
造纸厂距离职工宿舍不远,徒步十分钟就到。
姜知雪初中毕业,就被安排进来了,如今有了五个年头,恢复高考那年,她有心捧起课本,却被姜母臭骂一通。
换上工装走进厂房,姜知雪站在流水线,机器嗡隆嗡隆作响,工厂里男女老少不一,整齐排列,井然有序的把打碎的纸浆铺平,送进下一道工序。
姜知雪心不在焉,她琢磨着怎么才能经营好自己新的人生,念书肯定是要去念的,上辈子工厂裁了她,一没文凭,二没技术含量,不知洗了多少个碗!
她想得出神,刮刀差点划伤了手。
也亏得有人扼住了她手腕,才免去皮肉之痛。
“谢谢……”
她心有余悸抬头,对上一双深渊如墨的眸子。
青年小麦色肌肤,刀刃的眉,眼窝深邃,挺拔的鼻梁下,薄唇紧抿,他长得很帅,放在几十年后,可以被称之为小鲜肉。
他很年轻,但紧绷着的脸,透露出的神色无比严肃。
姜知雪不记得自己有认识这么号人,青年却开口道,“姜知雪,你是有多看不上我?”
这话,要是张承武说的,她可能会冷嘲热讽,但这个男娃,见都没见过,素无瓜葛才对。
姜知雪绞尽脑汁思考,是何时何地招惹了他,他捏着姜知雪细腕更紧了些,蹙眉开口带着戾气,“相亲你不愿见,又教唆张承武搞我,我跟你多大仇多大怨?”
咯噔一下,是姜知雪心跳漏拍的声音。
瞬息之间,她理清了来龙去脉,他就是之前媒人说的亲事,也正是刚才蹬自行车一阵风穿过她眼前的幸运儿。
“张承武找你麻烦了?”
姜知雪在意的,并不是他是谁,而是在意张承武那个龟孙,怎么能把怒火牵涉到别人身上!
“难道不是你干的好事?”青年肝火大动,有种捏碎她骨节的冲动,却又在心底冒出几分不落忍。
“我啊,活了几十年,就没存过坏心眼!”
姜知雪试图甩开他的手,却发现他修长的骨节跟铁钳子似的,掰都掰不开。
扒拉两下,姜知雪放弃了,叹气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带你一起去跟他对峙,自证清白,好吧?”
“陆淮之。”他一板一眼,连生气,也是好看的模样。
姜知雪猛然如雷重击,清澈的瞳孔震荡,“你确定你是陆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