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药熬好了,”我对杨周雪道,“你把披风盖在腿上,我开门把熬好的药给你端过来。”
杨周雪“诶”了一声,似乎想拦住我,又讪讪地收回了手。
“算了。”
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在意,径直去开了门。
十七站在门口,手里端着的药碗里盛着黑糊糊的药汁,他见我打开门,眼睛一亮,把碗递给了我。
我接过去,顺口道:“你冷不冷?我给你拿个汤婆子……”
杨周雪在房间里“咳咳”了两下,我只好对十七说:“你先等下——怎么了?”
杨周雪道:“没事,有点冷。”
闻言我就皱起眉,北陵这边的冬日又刮风又下雪的,正是因此,我怕我贸然开门,灌进来的风让杨周雪挨了冻,才让她把披风盖在腿上。
谁知她自己一动不动,我只好端着碗回过身:“我让你把披风盖在腿上的呢?“
杨周雪一脸无辜,朝我抬了抬手:“手疼,动不了。”
我有些无奈,将碗搁在桌上后,拿着杨周雪放在床上的披风给她盖在了腿上:“赶紧把药喝了。”
杨周雪等我起身后,才捏着鼻子一口气将汤药喝了下去,然后她皱着眉,苦巴巴地道:“好苦。”
她一说话,我就能闻到她嘴里药汁的苦味:“可能是十七熬太久了。”
杨周雪就眨巴着眼睛看着我。
她这副神态总让我想起被阿稚逗弄过许久的花绪,看着倒是怪可爱的。
于是我笑着道:“我去找十七给你要两颗蜜饯。”
杨周雪道:“好。”
我来到门口,十七站在门槛在看着我,我摸了摸鼻子道:“你带了蜜饯吗?杨周雪嫌你熬的药太苦了,我给她解解苦。”
十七眼睛里的神色便黯淡下来,他低低地应着点头。
我总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奇怪,从他手里接过蜜饯后,将碗递给他,嘱咐道:“明天你熬药的时候看着点时间,免得我还要找你要蜜饯。”
十七的头垂得更低了。
我没什么还要说的,就示意他先出去,自己关上了门。
杨周雪百无聊赖地玩弄着桌上的茶杯,见我回来便问道:“十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