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在烛光的照映下注视着我的杨家列位先祖的排位大概在抄家的时候七零八落地掉了一地,嫡系的最后一点血脉在始作俑者的国家里靠着他们的庇护活的依旧如履薄冰,仔细想想我都觉得过分讽刺。
天色暗了下来,十七在这个时候敲了敲门,在我打开门后,他对着杨周雪比划道:“大祭司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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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周雪愣了愣,就连我也没想到大祭司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地召见杨周雪。
她从轮椅上挣扎着要起身,却被我按了下去。
我对还在房门口低着头候着杨周雪的十七道:“你推着轮椅,带她过去找大祭司。”
杨周雪皱着眉反驳:“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十七身后转出了一个人,阿容白着脸朝杨周雪展露出笑容:“谁说会留谢明月一个人在这里了?我这不就来了吗?”
杨周雪面露不虞之色,阿容恍若未觉,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天色:“你赶紧过去吧,大祭司年纪大了,脾气也不好,今天当着庆平帝的面发了好大的火,连太子都没得到他一个好脸色。”
杨周雪看了我看了半天,才有些不情不愿地答道:“知道了。”
她示意十七过来推轮椅,经过阿容身边时,被阿容叫住了:“你会说多少北陵话?”
我亦是有些好奇,杨周雪思索了一下,简单地跟阿容说了两句后又换回了大夏话:“也就日常寒暄问好的会那么一两句。”
“这也够了。”阿容满意道,”十七,你带着她走吧,我留下来。”
十七朝他行了礼,推着杨周雪走远了。
我尚有些不放心,踮着脚直到看不到杨周雪了才肯罢休,阿容对我笑道:“怎么,舍不得啊?”
我没吱声,点了点头。
大祭司找杨周雪所为何事,我不知道,更是猜不透他们的心思,而在异国他乡的地界,被迫跟过来的我也好,被逼着不得不踏上这条路的杨周雪也罢,都有些未卜的前途。
我也只有杨周雪这一个依靠了。
阿容熟门熟路地坐在了一旁,他烧了水,将还没烫过的茶盅过了水后,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点茶放进去,斜斜地看了我一眼,道:“喝吗?北陵的茶可不比大夏,新茶旧茶多是涩口,口感也极为粗糙,我第一次喝大夏的茶感到惊为天人,现在喝北陵的茶还要适应好一会儿呢。”
我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却也没拒绝他递过来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