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阳的质疑让我的心一跳。
这句话是我的真情实意,我就点了点头。
杨明阳忍不住了,他从口袋里掏了根烟,没点燃,只是夹在指尖。
我听到他的声音很低:“许衷能遇见你,真的是他自己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我第一次在别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一时怔愣,不知道该做出怎样合适的反应。
杨明阳自悔失言,他收了声,垂着眼睛盯着自己指尖的香烟:“我没什么要说的了,你早点回家吧。”
他要我留下来,也只是为了说这几句话而已。
我转身离开,在柏林夜门口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杨明阳。
他又开始揉搓指间夹着的香烟,侧脸被灯光照出了很深的阴影,因此显得他眼睛里的神色格外晦暗。
我没什么能说的,也不知道自己又能再说些什么,于是在原地停了两分钟后,走回了家。
我到楼下的时候,抬头向上看去,顶楼的灯光还是亮的。
现在还不到十点,许衷肯定还没有睡着。
我有点雀跃地拿出钥匙打开门,正在换鞋的时候,听到卧室里传来许衷的声音。
他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语气又熟稔又自然,还带着明显的笑意。
我换鞋的手顿了一下,又在他说话的声音里若无其事地将鞋子放好,走了进去。
许衷坐在床上,那本手语书摊开放在一旁。他没开顶灯,而是拧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他的五官眉眼,嘴角扬起了极为欣喜的弧度。
“……我哪有那么难伺候,又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少爷。”
对面那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笑得更开怀了,听到我走进来的动静后,有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许衷把手机翻过去,放到一旁,用夸张的嘴型问我:“你怎么回来了?”
我瞟了一眼他的手机:今天没上班。
许衷点了点头,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示意我也坐上来,又拿起了电话:“嗯?”
我蹲下来在床头柜里找换洗的衣物,肩膀被人戳了戳。
我扭过头,看到许衷在床上侧身过来,他眉眼弯弯,看着兴致很高:“对啊,我男朋友回来了……你想跟他讲话啊?不行,我跟你说了他的情况吧……长途太贵了,不聊了,我先挂了……嗯好,拜拜。”
他挂断了电话,又上下看着我,眼睛里满是促狭的笑意:“我说你怎么一进门不理我,原来是吃闷醋了?”
我有点脸红,下意识地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扭过脸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