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
恐怕有借无还吧。
这才多久，沐兰就把那一百万赌没了。
程若予脑子一片混乱。
一百万啊，不是一百块，她累到吐血才存的一百万，眨眼就打水漂了。
沐兰就是一个无底洞。
“小姨，我没钱，我的钱都给妹妹交医药费了。”
“没钱！你怎么会没钱！”沐兰安静了两秒，接着尖叫出声，“你陪那个姓霍的睡一两个晚上就有钱了，我不是做慈善的，我把你养这么大，不能只出不进！”
程若予眼底闪过一抹嘲讽，她扯了扯唇，“好啊，小姨你可以算一算，我从小到大在你那里的吃穿住行需要多少钱，从那一百万里扣，多退少补。”
她难得的硬气，差点将电话那边的沐兰气晕过去。
程若予似乎有所感应，将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了一些，沐兰化身尖叫鸡，哪怕她已经把手机拿远，可沐兰尖锐刺耳的噪音，依旧不可避免的传到她耳朵里。
“你这个小贱人！和你妈一样，就是一个白眼狼，多退少补？！我把你养这么大，你的钱都是我的钱！好好好，你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我立马给医院打电话，我们不治了！”
从小到大，小姨就只会用妹妹来逼迫她一步步妥协，小姨抓着她的软肋，趴在她身上吸她的血。
程若予只庆幸，妹妹已经转院，沐兰就算是想要放弃妹妹的治疗，一时半会也做不到。
这一切的底气和安心，都是霍宴带给她的。
程若予一只手抚上心脏，“好啊，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反正我烂命一条，已经活够了。”
自从爸爸妈妈去世以后，这个世界留给她的就只剩下无尽的苦难，她太累太累了，甚至要不是霍宴，她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烂命一条？
门外的霍宴，眸光微闪。
他原本是想告诉她可以下班回家了，却没想到听到这段话。
霍宴搭在门把上的手收了回来。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电话那边的沐兰似乎被程若予不要命的话吓到了。
她想讥讽出声，毕竟谁不想活着。
可程若予声音里的厌世，似乎告诉她，这个小贱人是来真的。
沐兰吞了一口口水，第一次反思自己是不是把她逼的太过分。
程若予活够了，她还没活够呢。
她胸口堵着一口气，可又不敢轻易的刺激程若予。
“若予，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同归于尽听着吓人，小姨也不是逼你，小姨是心疼你，你妹妹开销太大了，而且小姨也是没有办法，才找你借钱的，毕竟小姨也只有你们这几个亲人了不是？”沐兰语气尽量柔和。
“小姨，我是真没钱。”程若予顺坡下，还没到最后一步，她不至于真的和沐兰同归于尽，“因为那一百万被你拿去盖房子了，妹妹的医药费出现缺口，是霍先生帮我补上的，那是我欠他的钱，所以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陪他都是还钱的。”
“什么？！白睡啊！”沐兰大叫出声。
她薄唇蠕动，便宜货三个字在嘴边徘徊，最终还是忌惮她刚刚的厌世发言又咽了回去。
“不是白睡是还钱。”
“不就是一百万，呸，越有钱的人越是抠门，你还是把秦书抓紧，嫁进秦家，你还缺那一百万吗？”
沐兰丝毫不觉得，这一百万是她的错，心里甚至还觉得是程若予不够努力，她还指望着程若予让她实现财富自由。
原本觉得霍宴也不错的沐兰，心中的天平再次骗到秦书身上。
“好，我知道了。”